段敘初洗過手後,在餐椅上坐下來,接過蔚惟一遞來的筷子,他安靜地吃起來。
這餐飯他用了有史以來最長的時間,把蔚惟一做的菜全都吃掉了,肚子有些飽卻心滿意足。
期間蔚惟一還是如平日裡一樣坐在段敘初身邊,歪著腦袋笑盈盈地看著他的側臉輪廓,忍不住伸手撫摸過去,“阿初,你長得真好看。”
“是啊。”段敘初的唇畔噙著一抹笑,越發襯得容顏俊美,“若不然的話,像惟惟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看得上我?”
蔚惟一挑著秀美的眉毛,“我聽出來了,你這不知又在吃什麼醋了,或者誰打擊到你了,你突然這麼妄自菲薄?”
段敘初抬起手指在蔚惟一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要多寵溺,有多寵溺,“小妖精。”
蔚惟一順勢拉住段敘初的手臂,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下,她笑著站起身去收拾餐桌,把碗碟拿去廚房洗的時候,從客廳那裡傳來鋼琴音。
蔚惟一刷碗的動作一頓,緊接著一個一個音符匯成一首美妙的曲子,是最近風靡整個城市的《第一初戀》。
蔚惟一站在廚房裡聽著,閉上眼睛在腦海裡描繪著段敘初落在琴鍵上的漂亮手指,他彈奏時迷人而溫柔的表情,眼睛裡頭對她深深的愛戀。。。。。。。。。。如此種種。
有關於段敘初的一切,即便她不去看,也是那麼清晰早就刻在了她的腦海,融入她的靈魂裡。
蔚惟一開啟廚房的門走出去,找到正坐在夕陽的餘暉下彈鋼琴的男人,她走過去無聲地在段敘初的身側坐著,與段敘初深深對望一眼,她唇畔含著笑把手指放在琴鍵上,兩人一起彈起來。
這一次蔚惟一沒有再看曲譜,但彈奏的很好,一個音符也沒有錯,跟段敘初配合得相當完美。
光可鑑人的黑色鋼琴上倒映出兩個人的身影,彼時又是夕陽西下,玻璃窗外漫天的殘陽如血,盡情地展現著其壯麗盛大。
而偌大的客廳裡俊美的男人和柔婉的女人挨著肩坐在一起,兩人深深凝視著彼此,目光裡頭裝滿刻骨的愛意,四隻手漂亮的手在黑白色琴鍵上飛舞著,一切就此定格在這一刻,構成世間最美麗的一幅畫。
一曲終了,如同他們領過證後的第二天,段敘初把蔚惟一抱上鋼琴,兩人在斷斷續續的琴音聲裡**,肆無忌憚不知疲倦。
誰也不再去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下一秒是上窮碧落,還是下黃泉;是生死離別,或是天荒地老,總之無論對方去到哪裡,另一方都會義無反顧地追隨。
愛到深處無怨尤。
天黑下來的時候,段敘初和蔚惟一從浴室回到床上,蔚惟一很累也很困,但她不想睡覺,她只想一直看著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段敘初開啟床頭的燈,起身端過床頭櫃上的一杯水,“渴不渴?”
蔚惟一的上半身趴在段敘初的胸膛上,聞言她抬起頭在柔和的燈光下笑看著段敘初,“渴,但我不想喝水。”
段敘初挑起眉毛,“我懂了。”,說完他低頭吻上蔚惟一的唇,兩人的津液混合在一起,很長時間段敘初才撤開唇,又端起那杯水給蔚惟一。
蔚惟一覺得就算此刻段敘初給她喝的是毒藥,她也甘之如飴,扶住段敘初的手腕把整杯水喝下去。
沒過多久蔚惟一就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她抱住段敘初的腰,依偎在他的胸膛,不知不覺間睡過去。
靜謐的房間裡,段敘初聽著懷裡女人的呼吸聲,他湊過去把唇貼上蔚惟一的額頭,猛然緊閉上狹眸時,大顆透明的淚珠子忽地滾落而下。
段敘初用盡力氣死死抱住蔚惟一,他一字一字沙啞地說:“惟惟,不要怪我,我答應你的,原諒我不能做到。我們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但我不允許你陪我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