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宗佑靠著沙發懶洋洋的姿態,銳利的目光瞥過寧憐夢,“你把裴姝怡叫回來了?”
“是。”寧憐夢的面容沉靜溫婉,完全沒有在其他人面前的張揚跋扈,她微微抬起眼看向裴宗佑,角度和高低掌握得很好,恰如其分不至於讓裴宗佑覺得無禮,“只要裴姝怡回來了,我們以救廷清出獄為由威脅她,讓她從此以後不要再糾纏廷清,那麼廷清就會答應和寧家聯姻,跟我結婚。”
裴宗佑手指裡捏著茶杯,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作為裴家財閥多年的掌控人,可見他的手段和城府不可估量,寧憐夢自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和裴宗佑這種老謀深算的男人耍心機,觀察著他巋然不動的神色,明顯並不滿意。
寧憐夢頓了一下,“其實我有個一箭雙鵰之計,有關於趙伯母的。”
裴宗佑的眉毛這才挑動一下,優雅地品著茶,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說說看。”
“既然廷清是你和趙伯母的兒子,我想兒子身陷牢獄,趙伯母肯定很著急,而伯父你暫時不要救廷清,趙伯母是聰明人,肯定會來找你。如此你就可以向趙伯母提出條件了。”
“我想為了救兒子,你的要求再過分,趙伯母也會答應吧?”寧憐夢說到這裡,眼瞧著裴宗佑的臉色突然沉下去,她心裡頓時一顫,面上強作鎮定地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趙伯母這樣的出身,自然不能成為裴家財閥的長夫人,伯父就不用給她名分了。”
寧憐夢這話說得也算委婉,其實最難聽就是逼迫趙蘭蓉做裴宗佑的地下情人,而裴宗佑雖然確實喜歡趙蘭蓉,但他不能頂著外界的壓力和輿論跟霍惠媛這個正妻離婚,而娶趙蘭蓉,裴家那些人也不會同意他這麼做,若不然代價就是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那麼對比起來,江山和美人,他當然選擇江山,而此刻寧憐夢這個是太好的計策,裴宗佑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傷痛,抿了抿唇他沉思著問寧憐夢,“你不覺得這樣的手段太卑鄙了嗎?”
私心裡他不想逼迫趙蘭蓉,若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
寧憐夢以為自己大言不慚了,心裡頓時很慌亂,但觀察著裴宗佑的表情,似乎並不像是在生氣,寧憐夢咬了咬唇,伸手過去給裴宗佑添了一杯茶,“對於自己愛的人,我覺得適當用些手段也很正常,我對廷清就是如此。有時候談感情確實需要智商,這是一門藝術不是嗎?”
裴宗佑的眼睛裡浮現出笑意,他喜歡寧憐夢這種性子,有心機又能收放自如,裴家財閥未來的少奶奶不能沒有心思,比如霍惠媛其實很聰明,只是他可以控制霍惠媛,而他覺得裴廷清也可以製得住寧憐夢,所以在可以掌控的情況下,他允許寧憐夢耍點小手段。
離開茶餐廳後,寧憐夢為裴宗佑開啟車門,淺笑著鞠躬跟裴宗佑道別,裴宗佑坐進車子,拿出手機看到趙蘭蓉打來的電話,他回撥過去。
剛接通趙蘭蓉就在那邊開口問道:“廷清入獄也有兩天了吧?你到底要不要救他,什麼時候救,怎麼救?”
面對趙蘭蓉的焦躁不安,裴宗佑的唇畔則是不緊不慢的,“晚上見一面吧。”
***
幾個小時後裴姝怡和杜詩嫻就回到國內了,蔚承樹開車過來接她們,杜詩嫻讓裴姝怡這幾天先住在他們那裡。
裴姝怡找藉口拒絕了,蔚承樹和杜詩嫻只好把裴姝怡送去某家酒店,叮囑若是有事了,就再找他們,然隨後離開了。
裴姝怡等蔚承樹的車子看不見了,她返回馬路攔了計程車,讓司機把她送去之前她和裴廷清的那個住所。
她心裡清楚既然寧憐夢叫她回來了,必定是要跟她談什麼條件,她也等不了那麼久,還在車子上就把電話打給寧憐夢,開門見山地說:“我已經回來了,找時間見個面吧。”
“你急什麼?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