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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翠的,繡了各色蟲鳥的輕紗帳子。
側頭,穆炎坐在床邊凳上,看著我。
“這回,大夫又怎麼說?”
“大夫說,公子受驚了,靜養幾天就好。”
靜養……
又來了。
我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沒用?
以前開車什麼的,有幾次和人追尾擦邊之類,打了保險公司電話,照舊做事,並沒什麼影響。飛機忽然冒出個警告讓乘客寫遺囑的事,也不是沒碰到過。
一旁的婢女端過茶來,穆炎接了,那丫頭躬身,輕道了句,“公子已經無恙,可要奴婢去通報使君一聲?”
“國使府?”我疑惑。
“是。”那丫頭施禮,解釋道,“獵場離這裡近,正旁君的意思,反正不日即將啟程,便留了公子在這裡歇了。”
“哦。你去罷。”
“奴婢先行告退。”
我坐起身,接過茶來,靠著床欄喝了兩口,而後遞還穆炎。
身上並無覺得明顯不妥,於是揭被下床。
“公子?”穆炎遲疑,伸手欲攔,看看我的樣子,也有些疑惑。
“不可不可!”門口急急進來一個人。
“可是……”我的問題根本沒那麼嚴重。
“遵醫囑,遵醫囑,否則,小病成大病,時患成頑疾。”正旁君嚴肅了臉色,擺擺手,鄭重其事道。
穆炎似乎深覺有理,墊了靠枕,教我坐了回去,而後又把被子給塞了個嚴實。
問題是我根本沒有病。
不過,正旁君如此,恐怕別有用意。反正我起身也做不了什麼,躺就躺罷。
“穆炎。”
穆炎起身,在屋裡巡了一圈,腳步無聲,走回我身邊,看向我,點了點頭。
“今晚起,你不用再戒備了。”我用極輕的語音,快速道,“東平使君的下榻處,比周治侯府邸安全得多。”
雖有很多疑團還糊塗不明,比如殿上那宴裡爭論的人之中,護著我的和針對我的,他們的主子和廣湖各自有何淵源,是否認出我的冒名頂替,又是什麼利益糾葛教他們選了立場。比如正旁君明知我不是廣湖公子,為何卻要帶我走。比如寺御君幫我的目的何在,是否和正旁素有來往,甚至乾脆就是東平暗子,等等。
但是目前,那些都和我無關了。
伸手。
穆炎遞過一隻手來。
拉他落坐到床沿,圈著他,擁抱。
“你我,現下,暫時,安全了。”貼著他,體溫暖暖的,安實真切。不由,綻出一個笑來。
穆炎任我抱著,過了會會,低頭看了看什麼,碰碰我的手指。
而後,拿下我手,塞進被子下,而後把我整個按了進去,“涼了。”
我不滿。
穆炎對著我看了一會,而後連人帶被扣抱了,“該歇了。”
時候的確不早了,我也真的困了。
肩頸交接處,靠背後的那裡,一點點鬆下來,帶著隱隱的痠軟麻木。
這兩個月,真是累人。
次日早上。
正旁君出去後。
頭日那個婢女,喚作瑩兒的,進來通報,說是寺御君遣人帶了禮物來看我。
穆炎聞言走回榻邊去取長劍。
我連忙止住了他。
“我家國柱不慎誤驚了公子,甚是不安。故命小人帶了薄禮,前來賠禮探看。”正是捉狐狸的那個隨從,“還望廣湖公子莫要嫌棄。”
一邊說,一邊開啟了帶來的東西。
上頭一個扁盒,裡頭一件暗青色披風,簇新的。
接著一對小小酒罈,估摸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