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歇息去吧,換小珺來伺候著。”婪妃斂起笑意,冷冷吩咐了一句,便又打了一個瞌睡,往內屋裡走。芊澤作了一個揖,乖巧的退了下身,只是她剛走出殿外,婪妃卻回身望了她一眼,然後露出狡黠而調皮的眼神,向屋內的男子調侃道:
“我的皇上,你什麼時候,也有如此閒情逸致來了,抱著她的感覺,可還舒適?”
祁燁赤裸著上半身,把溼漉漉的外衣與袍子扔在一邊,並不回答女子的問題。婪妃從後徐徐走來,伸出柔荑,撫了撫他精實的背部,那雨水冰冷寒澈,拈在指上,沁涼爽滑。女子格格一笑,像是見著了天下最好玩的事一般,不依不饒的輕諷:
“燁,我可不知,你原是這般溫柔的男子。”
祁燁面色極為不善,他討厭她的冷嘲熱諷,轉過身來,拍掉她的手,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和我認識的你,不一樣,我很慶幸,自己留下了芊澤的命。”
男子眉蹙的更緊,他討厭被他人發現自己的心思,他的確對芊澤有著莫名的好感。抱著她,彷彿真的能忘記,自己內心的恨,和想要完成的事。只是,那也只是一刻,沒有什麼人,能左右的了他。
祁燁冷漠的掃了女子一眼,並不搭理婪妃,一語不發的向殿外大步走去。婪妃見他沉悶的很,一張絕美的臉上,靨生雙頰:“我給了她,我的血。”
男子一頓,俊眸裡忽的閃過一絲殺意,他倏然轉身,略有咬牙切齒道:“她知道什麼?”
“她知道了什麼,你便會殺了她是嗎?”
婪妃收攏笑意,爭鋒與對。
“不錯。”
“你放心,她什麼都不知。我只是給了她,那塊吸食了我血的寶石,這樣,你就不用怕,她不是真心喜歡你的是嗎,你敢說,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
“我不需要任何人喜歡。”男子俊眉一擰,眉宇間陰兀之極。
“你需要。”
女子卻立刻駁道。
“月,你不要太自作聰明。你知道,天底下沒有什麼能改變我,我要做的事,誰都不能阻攔,更不可能是因為一個女子。”祁燁黑眸中陰鷙頓生,譏諷的否決,他知道她的小腦袋裡打的什麼注意。從她把芊澤收在身邊,從她安排她給他侍寢寬衣,他都能察覺。
她竟天真的認為,就單憑一個女子,就能改變他?
祁燁完全轉過身來,危險的逼近婪妃,一字一頓道。婪妃卻波瀾不驚,一絲仿若被固定的笑容,常年的掛在臉上。傾城的面容上,此刻,只是多了一份久違的神采:“我不過只是想試一試。”
男子卻冷哼一聲,斷然道:
“那麼,你可以死心了。”
祁燁說罷,甩袖而去,臨踏出寢殿時,卻又轉過身來,補充了一句:“蓮燈宴上,我會給你安排一個位置。你已六年未見著他了,該已是很想念他了?”
“那不叫想念。”
婪妃冷冷一說。
祁燁會意頷首,道:“的確算不是上想念,你是羨慕,是妒忌,是恨,對不對?”
此話一下,婪妃周身如有旋然殺氣,騰昇而起,一雙美目也危險的眯起,凜然的瞪視男子:“祁燁,你敢再說一句?!”
“你難道又要氣的把滿屋子東西,都給摔了,然後再以不喝藥相逼?”
祁燁嗤之以鼻,她的弱點,太明顯了。區區一個祁明夏,就是她傷痛的死穴。婪妃聽後,更是咬牙切齒,一雙繡拳緊緊攥住,全身因氣憤而微微顫動。祁燁卻不理會,倒是平靜的說到:“你此時的恨,遠沒有我的恨來的真切,那麼,現在的你,會覺得區區一個芊澤能平復的了你的心?月,我們是一樣的,我為你選的路,從來都沒有錯。”
女子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