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畢恭畢敬,似乎和早上那個勢態凜冽的女子,判若兩人。
婪妃一怔,半晌不知該說什麼,但見芊澤又開口:“小珺只是為娘娘著想,沒有進犯娘娘的意思,還請不要責罰。”
紅衣女子聽罷,狠狠一揮袖,道:“本宮又沒說要怎麼樣。”
地上仍在哭泣的小珺聽罷,微微一愣,娘娘剛不是說要踩爛自己的手嗎,怎麼現在卻極力撇清?但想歸想,她卻十分慶幸自己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了,於是立馬磕頭謝恩:“謝娘娘寬宏大量,謝娘娘!”
芊澤撫著小珺起身,然後收拾完地上的殘餘碎片後,便退下身去。婪妃見芊澤掉身走,便以命令的口氣,大喝:“你給本宮,快快送藥來,快!”
芊澤回首,默默而安靜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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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朋友
男子散漫慵懶的輕睨手上的摺子,潭眸微眯。他已經手執這本摺子許久,久到一旁的單喜認為他根本就沒有看進去。祁燁審批奏摺時,向來是雷厲風行,風捲殘雲似的便匆匆帶過了。但今日來,他卻慢條斯理的一本一本翻閱,單喜從中看不出任何端倪,只隱隱的覺得這並非好事。
他的主子,祁胤國帝,陰晴不定,脾氣古怪而暴戾。
誰知道,他嘴畔若有似無的笑,意味著什麼呢?
祁燁華美的袍子不羈的微敞,露出性感的鎖骨,長髮披散,落的滿肩墨雲。他稍稍向龍椅後方靠了靠,手上的摺子往上擺了擺,他揚起視線,狹長的眸子裡,印著殿外射來的一縷霞光。霞光注入,瞳仁便像會發光的琉璃一般,璀璨奪目。
但那琉璃的黑,卻依舊頑固。
忽地,他展顏一笑。
本就是不笑而媚,顛惑眾生,這一笑下來,更是邪魅不已。單喜杵在一旁,不知他在笑什麼,一時心裡的不安更為忐忑。他唯一能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是笑那奏摺。
“你。”
薄薄的兩片唇,微啟,祁燁倏地不笑了。
單喜一驚,忙上前一步,躬身。
“皇上吩咐。”
“不是說你。”男子一挑眉峰,聲音寒澈如冰。他抬手一舉,直直指向單喜身後的一名婢女。那婢女聞聲先是一頓,與祁燁四目相對,一雙圓大的美眸裡竟是駭意。單喜掉回頭,不解的掃了一眼那女子,剛想說什麼,祁燁便道:
“把她拉下去砍了。”
那女子霍地腳軟,跪了下身,不住的顫巍。一時間瀘嶺殿的奴才們,均是大氣不敢出的低垂不語。他們知道,他們的主子心情又不好了。
單喜稍有一驚,但畢竟是伺候了皇帝許多年的老奴,他波瀾不驚轉身下了階梯,搖手便要侍衛入內。那婢女遙遙的聽見侍衛盔甲的窸窣聲,便不可遏止的哭了起來,她哭得不算大聲,卻哽哽咽咽的問到:“皇上,奴婢做錯了什麼,要斬了奴婢?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祁燁冷冷一笑,霎時譏諷而得意。
“對,朕不該殺你,朕應該挖了你這對眼睛。”
那女子一抽氣,才知自己的犯下的錯。這一個下午,她站在一旁已不知偷瞥了皇帝多少眼。她原以為,皇帝看著摺子入迷,壓根就沒有注意過自己的。想時,便愈發膽大了,到了最後竟有些明目張膽的凝視。
“奴婢知錯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女子死命磕頭,想要換取一線生機。但祁燁卻懶懶的起身,不再睬她一眼,往殿外走去。單喜衝著入殿的侍衛做了一個眼神,便也尾隨著祁燁而去。
“皇上最近心情似乎很差,這連日來斬的人已不下十個了。”
一侍衛站在殿角處,一臉惋惜的說道:“今天又斬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