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女子睫毛一顫,終究睜開了眼。
她眸子極深,黑白分明,此刻她與祁燁四目交接,竟也毫不避閃。
“你在玩命。”
祁燁捏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洛羽晴疼的一蹙眉,慘白的面容上卻忽的一笑:“臣妾若不這麼做,怎麼見的著皇上。”
她嗓音粗噶,彷彿沉痾已久。祁燁聽罷,陰幽啟音:“無聊。”
他鬆開手,把女子一甩,正欲起身。但洛羽晴卻竭盡最後的力量一撲,抱住他的腰身道:“你若是要走,先甩開臣妾,臣妾已是半條人命了。若留不住一片刻,我死了也好!”
男子一頓,卻笑的殘忍:“朕從來不受人威脅,你的生死,朕向來都不在乎。”他實在是覺得好笑,以死相逼的後宮嬪妃大有人在,她們死了又與他何干?用這樣的方式見他,留他,只會令他更為厭惡。
洛羽晴聽罷,雙臂卻圈的更緊,道:“皇上,你可以甩下臣妾走,但是此前,你必須回答臣妾一個問題!否則臣妾不會甘心!”
祁燁一聽,倒有半分興致。看來,她也不算難纏,於是道:“你說。”
洛羽晴深深喘出一口氣,彷彿要把胸膛裡憋了許久的話,宣洩而出。她並不抬眼看祁燁,只是把目光隨意的投向一處,但眸間卻像凝了火一般,璨亮。
“皇上納了臣妾,是不是隻因要利用臣妾?”
洛羽晴想了數月,皇帝收了自己,卻一次都不肯寵幸自己,唯一有的原因便是他根本在蓮燈宴上就是假意納她。
“哦?”祁燁一聽,俊眉一挑,低首一問:“愛妃,何出此言?”
“皇上,你娶了臣妾,卻不碰臣妾,視臣妾為無物。臣妾想不到其他的原因,只能認為皇上是為了利用臣妾,氣溪妃。”
“溪妃也是朕的妃子,朕為何要氣她?”祁燁面無波瀾,反倒有了一絲詭譎的笑意。這笑裡,摻雜殺意,只是此刻的洛羽晴根本看不出來。她只是哼哼又一笑,說到:“這個臣妾自然是不知,但皇上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溪妃她都幾乎瘋了。如此,皇上就更對臣妾不屑一顧了,對嗎?”
祁燁眯了眯眼,笑而不答。
洛羽晴直直的注視祁燁,想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一些端倪。但他藏的太深,她不知道這個心思陰幽、城府極深的帝王是如何想的。但她已經肯定自己猜對了,她太願意這是自己胡思亂想,但結果卻是,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就這麼點價值。
“哈哈……”洛羽晴自己鬆開手,住後一仰,倒在被褥之上,笑的悽淡。“想不到我洛羽晴,處心積慮這麼久,以為在蓮燈宴上的一襲舞,能博得你的寵愛,卻落得不過和溪妃一個下場……”
祁燁瞄了她一眼,分外冷漠。洛羽晴卻躺在床上,喃喃自語:“我為了見你一面,不惜自毀身體,有病不醫,現在更是病痾纏身。而你,卻根本不會感動,皇上,你可是個沒有心的人?”
男子起身,轉身若有所思的望向洛羽晴。
“你說,你是不是沒有心!?”
洛羽晴忽然又立起身子,拽著床榻的幔帳,大聲道。祁燁微有詫異,她突如其來的氣勢,十分凜人。洛羽晴蹣跚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祁燁跟前,祁燁一直眯著狹眸,暗自思忖。
“皇上,你喜歡怎麼樣的女人?你不喜歡乖恬的,對不對?否則洞房之夜,你也不會拋下臣妾而去。那你可是喜歡狂野的,或是喜歡婪妃那樣,陰晴不定,有個性的?”她一挑娥眉,語態有質疑也有諷刺。“皇上,你說。你喜歡什麼樣的,臣妾就變成什麼樣的,可好?”
祁燁聽罷,黑眸一瞠,而轉機他又厭惡的擰起俊眉。
“我討厭有野心的女人。”
他倐地的一說,洛羽晴杏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