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可以換一種顏色,下一次叫阿嬤帶過一色布來。”芊澤邊說,便收起衣服。她把它折了三折,掛在手臂,然後欲要轉身離去。等到她走,夕岄又覺得心中一空,抬起眼來凝望她頗為落寞的背影。
他以為自己傷害到她了,於是,下意識的竟伸手牽住了她。
大手倏然挽住她的柔荑,芊澤大駭,轉過臉來,怔然相望。
夕岄矛盾的看著她,竟是無語。芊澤見他如此,剛想要開口問他。卻聽見耳畔傳來“啪呲”一聲。
像是有什麼瓷器跌在地上,摔碎了。
芊澤於是側目。
雲翹瞠著一雙驚愕的圓眸,瞬也不瞬的望著他們,而她的雙手,正硬生生的抬在半空。那疊裝滿點心的瓷碟,支離破碎的躺在地上。
“你們……”
雲翹眉眼一動,眸底的刺痛像火一般燒紅了眼眶。她的反應,立即讓芊澤幡然頓悟。她吃驚的望了望雲翹,繼而又瞥了一眼夕岄,她心中驚愕:原來,郡主喜歡的人,竟是夕岄!?
那……
芊澤又低頭看了看夕岄牽著自己的手,心霎時一沉。她忙甩掉夕岄的手,轉身向雲翹走去,雲翹卻在連連後退,淚水在她眼裡,翻湧成浪。
“雲……雲翹,你聽我說……”
“嗚哇!”雲翹哪裡會理會芊澤的追喊,她見她走向自己,於是哭著負氣的跳上馬去。芊澤見她上馬,便加快步伐,但人哪裡追的上馬。不出一會,雲翹便策馬奔離,空留芊澤獨自愧疚。
怎麼會這樣巧?
芊澤懊惱的轉身,心忖: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誤會。她走出帳蓬,對著夕岄說:“看來郡主她誤會了,夕公子,你把馬借給我吧,我追上去和她說清楚。”
夕岄有一些不知所以然,她見雲翹突然哭,也不曉得為何。現在芊澤又說要追去解釋,他便問道:“你要解釋什麼?”
芊澤聽罷一頓,凝視夕岄。她見他當真不知,不免失笑:“郡主她,喜歡你。剛才你牽我的手,郡主自是誤會了,我不解釋清楚怎麼行?”語畢,她便兀自跳上馬去,一扯馬繩便跑開了。夕岄倒被她的話,驚的不輕。
他杵在原地,若有所思。
“駕!”
芊澤快馬加鞭,但繞了又繞,卻已然丟失了雲翹的蹤跡。她索性停了一來,懊惱的搖頭。旋即,她又決定去雲翹帳蓬裡等她。她現在生氣,或許跑遠了,但總會回來的。到時候,自己就有機會說明了。
想罷,芊澤便調轉馬頭,馳向雲翹的帳篷。
到了那兒,她跳了馬來,想往內走,卻不料在帳前卻聽見裡面的哭鬧聲。這聲音很熟悉,分明是雲翹,芊澤舒出口氣,暗自慶幸她已經回來了。自己得趕快和她說明,免得她難受。
芊澤剛想掀開簾幕,卻赫然聽見一句:“劉欽,你說她知道夕岄就是祁澈了麼?”
雲翹大聲喝問,劉欽在一旁像伺候姑奶奶一般,說到:“我的郡主,你小點聲音!”這事大聲喧譁,被人聽見了還不遭殃?
雲翹不理,瞪著眼又說:“芊澤說她做過宮女,祁澈又是景王爺,他們在宮裡是不是認識?”
“這……”
劉欽不置可否,心裡懊悔,早知道郡主傳他來是念叨這件事,他就不會接這茬了。
雲翹見劉欽吞吐,於是更是肯定,她淚如泉湧,吸著鼻子說:“肯定了,肯定是認識了……要不然,祁澈怎會牽她的手?劉欽,祁澈他拉著她的手,拉她的手啊,她怎麼從來不拉我的手?嗚嗚……”
雲翹兀自的想,心中難過之極。
而與此同時的帳外,芊澤已如一座石雕一般,巋然不動。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便聽了一句又一句。‘祁澈’兩個字在雲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