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附和道:“果真!”
夕岄則挑眉,湊近那銀針一看。這針甚長,如能一下沒入馬身,要的功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在坐的四位男子,都是練武之人,每個人都知道其中的厲害。
芊澤目光盯著這針,又說:“而且這針有毒,她是一個用毒高手。”芊澤曾在莫暢手下,醫過明月。莫殤雖然自負,但對於用毒用藥,還是頗為在行。芊澤耳濡目染,也學著了不少。
馬匹因銀針刺入,疼痛難當,四下奔竄。加上銀針上的毒,它癲狂過後便會毒發身亡,給人它猝死的假象。
“她會武功,輕功了得,又會使毒,這樣的人待在營地裡,甘願做一介奴婢,未免太不合情理。”芊澤目光犀利,一字一頓的說來。
“可即便是如此,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單憑她,又能起的什麼風浪?”劉欽倒是覺得她沒有那麼大本事。
芊澤聽罷,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誰說一個女子,不能顛覆整個左翼軍?”芊澤說時,把握著銀針的手又推出一份,赫然的擱在大家眼下,奪取眾人視線。“唯一能讓一個女子,敵得萬軍的方法,就是……”
芊澤一停頓,驀地把凜然的目光從銀針上挪開,轉而望著大家。
“下毒!”
劉欽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點頭。祁明夏卻在芊澤的一番解釋後,眉蹙的更緊。他一直都注視著芊澤,她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舉,都在傳達一個資訊:她改變了。
說不出哪裡不對,只是感覺上,她變得凜然堅定。像是因為要完成一件重大的事情,而變得有目標,變得聰慧機智。只是這種改變,卻讓明夏由衷的不安,彷彿她的決心聯絡著她的生命,她的一切一般。
“所以說,你讓本王斷了營地的水源?”端睿王狹長的黑眸,瞥了過來。芊澤目不移視,接過他的目光說到:“是的,芊澤認為,今天夜裡她就會去營地西郊的井邊,下毒。”
“到了明天早上,等阿嬤們把水挑來分配給各個營地的軍士們時,她的奸計就得逞了。所以希望王爺下一道密令,不讓阿嬤們去採水。”芊澤又娓娓解釋道。四人默默聽著,心裡都疑惑為什麼一時間芊澤能知道這麼多事情。
劉欽按捺不住,於是問道:“你是如何知曉,黎紫要下毒的?”
芊澤把視線轉給劉欽,從容道:“因為她夜夜外出,只去西郊。而西郊乃是不毛之地,唯一特別的就是一口營地賴以生存的井。她定是打了這口井的主意。”
“你怎知她夜夜都出去?”劉欽不解。
芊澤不會武功,跟蹤自會被發現,她怎知黎紫夜夜出營?芊澤淡然一笑,解釋道:“每日她都是夤夜裡出門,我事先在她帳外的地上,畫了一個圖形。她不愛看地,並未發覺,但是她若夜半出門,一定會踩花了圖形。”
劉欽這才釋然,暗自讚歎芊澤的聰慧。
然,說到此處,端睿王卻有些不解,他撫了撫鬍鬚道:“可為什麼,她按兵不動這麼久,要等到今夜才下毒呢?”
“對啊。”劉欽也覺得不妥。據夕岄與芊澤之前的說法,黎紫去西郊不是一次兩次了。下毒只是一瞬間的事,為什麼要等這麼久?
芊澤聽罷,先是一頓,繼而把眸光投向案几上的明黃絲絹。絹上兩個‘準戰’二字,倨傲逼人。她伸出柔荑指了指說:“原因就在此。”
祁明夏一愣,首先看了過去。緊接著夕岄與劉欽,還有端睿王都不約而同的看著這兩個意味深長的字。
“皇帝準戰,也就是同意我們與進犯的成熵軍作戰。左翼軍向來勇猛,與成熵軍拼死一戰,不定能保得住丘都,保得住邊疆。然而,如果下了毒,我軍便根本不是對手。對於他來說,這樣的廝殺,比什麼都來的更為有趣。”
芊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