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氣氛令她隱隱不安,她又問:
“出了什麼大事了?”
“先坐下吧。”
祁明夏沒有急著回答,而是轉身回到座位。芊澤三人坐下後,帳內有一刻的靜謐,驀地王易從座上站起,說到:“將軍,如今只有兵分兩路了,一隊去索魂谷抵禦皇帝的偷襲,一隊前去丘都外沿,迎戰成熵。”
他說罷,眾將領裡已有數人點頭,紛紛表示同意。但明夏卻蹙眉,冷聲道:“這未嘗不是個辦法,但是勝算又有幾多呢?”
明夏問罷,帳內頓時一片肅靜。劉欽剛來還不曉得局勢,他耐不住性子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王易望向劉欽與夕岄,撫須說到:“剛才接到了愈城密探的訊息,皇帝不知從何方集結了數千人,正暗夜裡往營地來。他們地方選的巧妙,乃是狹隘崎嶇的索魂谷。”
“索魂谷!?”
劉欽大詫,雙目微瞠。
這索魂谷便是西營後方礫石巖叢的伸展部分。但比起那礫石巖叢,這索魂谷不知陡峭險峻了多少。它佔地區域甚廣,一邊連著愈城的右方,一邊則直通邊國的左翼。由於邊國的左翼乃是蠻荒地帶,行軍大為不便,索魂谷便自然而然的成為祁胤的天然屏障。
世人皆知,祁胤與邊國接攘之處,乃是丘都。但很少有人提及這索魂谷,原因是這谷裡道路窄小,分岔甚多,且傳言有神鬼出沒。若是揮軍至此,仗還未打便有可能全軍覆沒,這也是為什麼漠西大營是傍此峽谷而建。但這一切都是針對於抵禦外敵的,若是皇帝的人馬從愈城中途插入索魂谷,情況便截然相反。
憑著只有數千人的精銳人馬,越過戒備森嚴的營地前方,直擊薄弱地區,這樣的突襲能造成意想不到的損失。好在王易將軍在愈城留有密探,否則皇帝便能趁著夜黑風高,出其不意的直搗黃龍。
但問題不僅僅是如此。
皇帝欲偷襲營地後方,似乎是另有預謀。本是應該大肆休整的成熵大軍,卻在數日以後,重振旗鼓從丘都出軍。這兩方攻擊,恰恰是一個時間,這不得不懷疑皇帝是想借此,攻其不備,讓祁明夏捉襟見肘,防不勝防。
王易把這一切都說出來時,營帳內的所有人皆是一臉鬱憤。夕岄不自禁的攥緊拳頭,目光陰鷙之極。那個曾經的燁哥哥,對他來說已是不復存在,他對他感情亦是言表不清,只能歸結為一種錐心的痛。
“這不知何方的數千人,應該就是暗燴教的教徒了。”劉欽把王易唯一一個不清楚的地方解釋了清楚。王易詫異連連,劉欽卻說:“這皇帝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祁胤最大異教的首領,暗燴教的主上。”
“咦?”王易吃驚更甚。
“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兩面夾擊,我們得立馬出手了。”夕岄打斷劉欽的解釋,冷聲說到。王易聽罷說:“我只有想到此個法子,分做兩批人馬,迎難而上。”
“那也是個辦法!”
劉欽霍然站起,神情凜然道:“將軍,請把抵禦暗燴異徒的重責交給劉欽吧,我定不會讓他踏過索魂谷!”
他上前大氣一跪,抱拳請命。
夕岄此時也站了起來,走上前亦是跪下,他眉宇間像凝了千年寒霜一般,格外凝重。
他說:“將軍,把人派給我吧。”
他語色淡然,聽起來卻森冷異常。祁明夏蹙眉,說到:“那就給你一萬的兵力,守住西營。”
“不。”
夕岄本是垂下的眼簾,驀地抬起,一雙幽深的眸子裡有著決然的心意。
“他有多少人,我就要多少人,這一仗我要和他公平交戰!”
劉欽聽罷倒吸一口涼氣,有些錯愕的望著夕岄。暗燴教教徒個個武功詭異,又有祁燁身手這樣出神入化的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