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麓寶座上。他在旁設了一個也是頗為寬大的貴椅,雖然相比那寶座還是略遜一籌,但他卻並不介懷。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也是邊國為了和平,需要做出的讓步。
侍女與奴僕早已各就各位,他們一律低著頭,心若搗鼓。因為他們感覺這綺麓寶座上坐著的男子,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令人心顫不已卻又趨之若鶩。
擱著幔布紗簾,男子修長而挺拔的身軀若隱若現。他很是慵懶的倚在座上,身下撲著雪白的狐裘,鋪展漫延的落下了椅塌。他不羈的散開他的黑髮,一手撐顎,饒有興致往著廣場在正在各就各位的人群。
他含笑,狹眸微眯,嘴角惑魅的勾起。眾人都在等待,節目的開始,而他像比任何人都來的有興致,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邊立晟心想,這下還真是合了這國主的心意。傳言,他十分喜好殘暴,嗜血的節目,而邊國恰好又有此風尚,所以他不得不的猜測,這祁胤國帝究竟是為了迎娶他的小女兒而來,而是為了一睹這接下來的勝景。
“國主,可要吃些甜點?這都是西邊的聖山上取來的酸果,十分爽口,入口即化。”
一高官在旁,忽的開口,他見帳裡的男子不語,以為他是答應了,便揚揚手,讓一婢女呈著銀盤拾級而上。那婢女跪在寶座之下,本是要托起銀盤,任君採擷的。但越是靠近這寶座,心越是七上八下,到了最後,她幾欲踉蹌的跪倒在地。女子強行的安撫下自己不明所以的波動,戰戰兢兢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托起銀盤。
紗幔裡的男子忽的身姿一動,似乎有意於這聖山的酸果。
女子心下一緊,這一刻,她竟逾越的抬視了一眼。
她看見男子輕眯的鳳眸隔著紗簾掃了自己一眼,那眸光彷彿把自己的靈魂都吸了進去一般,令她在下一刻,身子忽的就不聽使喚,僵若雕石。
“啪呲————”
她雙手無力,銀盤霍然落地,酸果撒了一地。
“大膽!!”
那高官見她竟如此不顧一切的盯視祁胤國主,豁的大喝一聲。但那婢女彷彿聽若未聞,居然瞠著雙目一瞬不瞬的繼續凝視男子。而那男子見她如此,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以及厭惡,伸出去的手,忽的就收了回來。
“呵呵……”
侍衛上前來拖那僵硬著的女子,剛拖走不久後,那祁胤國主的身邊,忽的響起一銀鈴般動人的女音。她笑聲柔弱卻又蠱媚,煞是好聽,眾人均是一楞。
“看來這紗簾是設的極對的,邊國國主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只是不知這紗簾是為了防這冬日凜冽的風沙,還是為了防這一匹會勾人魂魄的狼。”說罷,她抬起柔荑,放在下顎處,稍稍一掩,盈盈一笑。
原來這祁胤國主身邊的小坐上,竟坐的是名女子!
她全身都默在黑色的斗篷裡,只有一個大體的輪廓,卻見不到她斗篷裡身姿的分毫,起初人們都不曾在意,但現在她一出聲,竟惹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而她說的話,似乎另有所指,但大家卻並不太明瞭這其中的意義,懵懵懂懂。
那紗簾裡的男子瞥了她一眼,面色先有些難看,然後忽的就邪魅一笑。
“我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是我愛妃,婪。”
他居然只報出了一個名,甚至都沒有說她的妃號,可見他對這妃子是寵愛有佳。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祁胤國帝最寵愛的妃子,那個一顰一笑都足以媚眾生的女子?傳言裡,祁胤國帝甚是迷她,她要什麼,就給什麼,無一不從。所以,即便他後宮佳麗三千,粉黛無數,他也情有獨鍾於她一人,專寵於她一人。而那些其餘的妃子縱然是都是高官之後,貴族之親,竟也不敢與這寵妃牴觸什麼,誰都知道,牴觸了她,就算是她有一萬個不是,最後遭殃的也是自己。
她就是傳言中,祁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