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妃娘娘說了,羽晴姐姐可……可以起來了!”她又是跑的喘不過氣來,氣竭的拍起胸脯。此話剛出,芊澤便忘了所有的顧慮和煩惱,霍地站起身來:
“真的嗎,現在就可以起來?”
“真的,溪妃娘娘她現在可高興了,皇上帶著她逛御花園,心情好得不得了。我旁敲側擊的說了一下,她就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小苑娓娓說來,嫩紅的小臉上,喜色滿溢。芊澤也是鬆下一口氣來,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她長吁一口氣,轉身把洛羽晴扶了起身。但剛一回首,卻見羽晴自己步履踉蹌的站了起來。當睨見女子的表情時,芊澤的笑倏地就斂起,不安和疑惑同時襲上心頭。
女子在笑,只是,她的笑幾近慘然和諷刺。
她的目光直直躍過小苑的身姿,投向那無垠的遠處。她不眯眼,不眨眼,笑容淡的化進風裡,意味卻極其深刻,像是在嘲弄自己的身份,又像是有著萬般不甘和怨憤,無處可洩。
[緣起之卷:
第二十五章 內心]
第二十五章 內心]
從溪音宮出來時,日已近午時。芊澤心忖自己也該回婪月宮了,便和羽晴與小苑道別,踏上回路。芊澤對路並不太熟絡,便挑上了先前小苑帶的方向,當時由於心急如焚,便抄了御花園的羊腸小道,芊澤本以為自己能夠記住,哪知幾個迂迴撥弄之下,她又漸漸失了方向。
不過,迷路也有迷路的好,御花園的景緻乃天下第一,即便是在寒冬臘月,萬物蕭條之時,這花圃裡的公公,也能讓這園地如世外桃源般風光旖旎。更何況此乃春醒時分,信步流連於此地,絕對是美事一樁。
只是,自顧自欣賞的芊澤,卻並沒有發覺,前方處,一條鮮明的人帶,正緩緩移近。
眾奴才們簇擁著金貴的二人,一路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溪妃娘娘親暱的走在皇帝身邊,一雙小手,時而不時的欲挽上祁燁的胳膊。
“皇上在想什麼呢?”
經歷許久的緘默,祀溪終是沉不住氣,倚上祁燁的身子,嬌嗔道。
祁燁的目光從那嫩綠剛發的枝椏上挪回,剛才不知怎地,他的思緒飛到了那日的婪月宮。皚皚白雪之下,那名女子,像一隻振翅欲飛的白鴿一般,迎起涼風而笑。那笑就如同這春日裡的勃勃生機,能爛漫這整片枝椏,甚至,這整道風景。
也包括,他的瞳眸,和他冰涼的心。
心……?
祁燁又想起,那夜抱起她時,心頭的悸動。他不解而詫異的再次睨視自己的胸脯,只是此時此刻,他再也無法憶起,這悸動的滋味,他甚至覺得,這不過是一個幻覺。
他的心只會痛,不會跳。
想罷,男子竟然殘忍的一笑,俊容裡,盡是不著邊際的寒意。溪妃見皇帝並不答話,只是露出陰幽的笑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當下,小手又嚇的收了回來。
“皇上……難道是妾身做錯了什麼,皇上便不理人家……”
溪妃嬌怯怯的囁嚅,一雙杏眸,含情脈脈的微斂。祁燁回神,冰冷的睬了一眼儀態憨羞的祀溪,並未覺得有半分憐愛,只是自顧自的大踏了一步,拉遠了兩人的距離。祀溪撒嬌不成,反倒引得祁燁疏遠,一張小臉霎時失了血色,她羞憤的望了望周遭隱有偷笑的奴才們,美目一瞪,委屈的暗自跺腳。
“皇上,等等我……”
她不死心,一番掙扎後,又提起厚重的拽地長裙,趕了上去。
石山拐角。
這假山雖是假,但勝似真山。懸崖峭壁,凌空躍石,雕制的是栩栩如生,期間又有流水夾雜,遠遠眺望彷彿就是一張縮小了的潑墨山水圖。芊澤淡淡一笑,踏著池水上的小木板,進入那山石洞巖之中,那洞巖裡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