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澤……”
洛羽晴眉眼一緊,那水霧奪眶而出。芊澤怔怔然望了半晌,見羽晴一落淚時,才奔上前去,摟住了她。
“對不起,芊澤,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那。我那時是著了魔,是迷了心竅,芊澤!”洛羽晴當夜出了濮央殿,步履蹣跚跌撞的做了一路,才緩過神來。她驚覺,自己做了不能挽回的事情,她竟然把芊澤一個人扔在了濮央殿!
她回憶起,剛才與皇帝的種種,只覺得鬼迷心竅。她強烈的自尊心在受到挫傷時,竟然無視了芊澤的一再掙扎,一味哭泣而求助的眼神。她一定是瘋了才會如此,一定是!
想罷,她便立馬折身返回濮央殿,只是在殿外之時,已然被怒氣沖天的單喜給攔了住。他頭被婪妃重重打了一下,把氣都撒在了自己身上。羽晴也想到,她根本就沒有權利擅闖濮央殿,只能站殿外,忐忑不安的守望。
到了第二天,整整等了一個晚上的洛羽晴,在濮央殿的出口,卻依然守不到芊澤。她只見皇帝一個人,被簇擁著去暄陽大殿早朝,而芊澤根本未見人影。她糾結著一顆心,以為芊澤或許回了自己的住處,於是忙不迭又跑到婪月宮,卻還是尋不到人。壯著膽子想問婪妃,婪妃卻怒氣衝衝的趕了她出門。情急之下,她只能自己東找西找,筋疲力盡之時,又拉來小苑,一同尋覓。
只是,天已然黑盡,卻依然沒有見著芊澤的影子。
她都幾欲絕望了,不過,此刻卻意外的在自己的殿門見著芊澤。這又驚又喜之下,她的淚已然收不住了。
“芊澤,我好糊塗啊……”
洛羽晴深深一閉眼,感覺到芊澤身體的溫度,依然如常。她沒有失去她,她還好端端的在。只是下一秒,洛羽晴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倏地抬起身來,問道:
“芊……芊澤,你有沒有被他……怎麼樣?”
她最擔心的是,芊澤是不是已經被皇帝佔有了。她想到此處,只覺得悔恨難當。洛羽晴鬆開抱著芊澤的手,一雙憔悴的眼眸四下打量芊澤。芊澤見她眸中的傷疼,與自己不分軒輊,一顆心頓時又疼又暖。
“我沒事,羽晴,我什麼事都沒有……”
她哽咽出聲,羽晴不可置信的看著她:“沒有,沒事?”
“嗯,嗯,一點事都沒有!”
芊澤篤定的點頭,眼淚不止的流,但這淚卻是喜悅的淚水。羽晴還關心她,羽晴沒有介意自己破壞了她的洞房,羽晴她還是以前的那個熟悉的羽晴,那個總是站在她面前,保護她,為她遮風擋雨的洛羽晴!
原來,她最難過,最傷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死,更不是擔心頂撞婪妃和皇帝的後果。
這縈繞自己全身上下的疼,這等待被解開消殆的節點——
是羽晴。
“娘娘,喝藥了。”
小珺硬著頭皮,膽戰心驚的再次啟聲。一雙託著木盤的小手不止的戰抖,她頭埋得極低,根本不敢望著婪妃。
“啪呲——”
紅衣女子摔掉手邊的一尊玉瓶,然後怒氣衝衝的踱來踱去,就是不見她理睬小珺一眼。小珺聽見那擲地破碎聲,一顆心驚的吊到了嗓子眼,舉起的手抖的愈發厲害了。
“她敢衝著我發火!”
婪妃見芊澤揚長而去,再也沒有回婪月宮,一顆心便七上八下的。但她又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擔心她,只得把這感情歸為怒氣騰騰。她左摔右摔,殿內的物品,無論珍貴稀否,都被她惡狠狠的砸了個稀巴爛。小珺不知婪妃為何如此,眼下又找不到芊澤來送藥,只得心急如焚。
“娘娘,您別生氣,不喝便不喝了。”
小珺聽不懂婪妃的抱怨,只以為她是當真不想喝藥。於是,便爬起身,把藥端出去。婪妃見到如此,更是生氣,上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