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有,但先生你看。”芊澤拉開明月的手臂,藍色斑點仍舊遍佈,她又說:“這斑點的產生,的確可算作中毒現象。明月這麼多年來,體弱多病,也可以算作是中毒現象。但是中毒有很多種,先生用的這幾株藥材,我雖沒有見過,但難道都是無色無味,在脈象裡把不出的嗎?”
有病狀,血脈裡卻無毒流,天下藥毒是不可能做到的。由此芊澤才懷疑,根本不是餘毒作祟。芊澤一語中的,莫殤眨了眨眼,又說:“這點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隱疾,明月血脈裡無毒流,我卻只把它歸做為,十六種毒藥配搭所產生的奇異作用。”
“這便是先生,忽略的要點!”芊澤咬字鏗鏘。
“那芊澤,你是怎麼想的。”
芊澤頓了頓,目露思酌之色,又說“其實我一直都很奇怪,先生和皇上,都說明月是因為身中劇毒,所以要以毒攻毒。但芊澤卻總認為,在明月體內作怪的,並不是劇毒,它更像……更像……”女子一伸指,點在下巴,烏溜溜的清眸一轉。
莫殤大吃一驚,已是訝異非凡。
“更像什麼……?”
“更像是一種無形的力量!”女子停頓半拍後,赫然啟聲。莫殤一聽,心中不由得大為佩服。這女子有著無人能比的感覺,明月體內的的確不是毒,那是血咒,力量巨大的血咒!
“那……那……”被芊澤猜穿後,莫殤有些吞吐支晤,只道:“那假如它不是毒,那又怎麼樣呢?”
芊澤側過臉來說:“如果不是毒,那說明,就無以毒攻毒之說。這股力量,應該會對明月的身體產生損害,所以莫先生便採用劇毒壓制。我這樣猜想,不知合不合道理!”她睜著一對清澄明亮的眸子,直直的與莫殤對視。此刻的莫殤,只覺得這看似透亮的瞳仁裡,有非同一般,一針見血的洞察力。
不僅洞察了自己多年行醫的心態,更洞察了他用藥的心機。
“你,你繼續講。”他拭了拭汗水,繼而說。
芊澤自顧自的說,並沒有察覺莫殤的異樣:“所以,我們再打個比方。明月體內的力量是一派,先生用的十六種毒藥是一派,它們互相抵制,使得明月的病情緩解。而與此同時,十六種的毒藥,在消克那股力量之後,會產生一定量的餘毒,終年累月,明月的身體便中下深毒。莫先生,一直以來,你都是這麼想的是嗎?”
“對。”總結的非常到位。
“但是,如果我們歸溯到最初。力量不同於劇毒,若是它足夠強大,強大到,莫先生下的十六種毒藥至始至終都沒有對它產生過任何作用,你說,這有無可能?”
如遭雷擊,莫先生立即擺手:“不可能,不可能!”
這種假設等於顛覆了莫殤六年來的所有心血。
“如果不產生作用,那,那股力量應會橫行霸道,損毀明月才是,這麼淺顯的道理,你怎不懂?”莫殤激動的大喝道。芊澤卻平靜的說來:“先生莫要激動,我猜測這十六種毒藥在入明月體內後,便被那股力量,銷燬殆盡,絲毫不做半絲作用。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明月的體內,無有毒流。”
“能解釋這個,但不能解釋我說的。”
“的確是如此。”芊澤篤定的點頭,“但是,十六種毒藥不起作用,很有可能是另外一種非藥毒類東西,在起到作用,先生你可有想過?”
莫殤一頓,不可置通道:“藥裡就是摻過這十六種藥,並無其他,何來非藥類之說?”
方子是他寫的,磨藥的人也是千挑萬選的,怎會有差錯?
“不對,還有一樣東西。”芊澤一挑眉峰,目光已是凜冽堅定。莫殤無言的看著她,感覺她氣勢之中,又一種令人敬畏的東西,正在漫延。他隨著她目光的轉移,看向一旁的案几。那碗藥汁還有半碗,靜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