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芊澤側過臉,耳朵挨著他的身體。
“什麼?”她身體緊繃,機械一問,要聽什麼?
明月說到:“聽我的心跳。”
語罷,芊澤的耳畔便傳來男子節奏分明的心跳。一拍兩拍,透過明月微熱的胸膛,傳達上來。忽然之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他是活著的,好端端的活著的,他的軀體不再冰涼。
“你聽見了嗎?”
“嗯。”女子弱弱出聲。
“太好了。”他舒了一口氣,黑眸釋然一閉,許久才又開口:“芊澤。”
“明月說。”
“呵呵。”對於芊澤安靜的待在他懷裡,明月感到融融暖意。他低眸望了望女子,繼而說到:“我在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芊澤靜靜的靠著他,分外平靜,她聽罷問道:“什麼夢?”
“我夢見,我和你騎馬馳騁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太陽在天際的另一邊,我帶著你追著它跑,跑了許久都沒有邊際。你累了,我就把你從馬背上抱下來。你站在地上……”他頓了頓,彷彿憶起一絲美好。
“你站在地上,我才發覺,自己已經比你高出很多。我有健碩的身體,還有可以保護你的臂彎。”
芊澤眨了眨眼,不知怎地,居然有淚泛上。
“可是,我又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自己孤獨的走在飛沙走石的大漠裡,我聽不到自己的心跳。我以為,我已經死了。”他驀然蹙眉,神色憂傷,“可是,剛才你說,你聽見了我的心跳。”
“我原來沒死……”他勾起唇畔,笑容淡定如風。
“嗯,聽見了,它很健康。”女子淡淡答道。她乖恬的靠著他,一絲也不動,他心跳的聲音細細的敲擊耳膜,讓人感到出人意外的溫暖。
“芊澤。”男子又啟聲。
“嗯?”
“有心跳真好。”他咧嘴一笑,語色裡有幾分平日裡的調皮。芊澤咯咯一笑,這個語調才像她的明月呢!明月見她笑,一雙潭目彎成新月,又說:“芊澤,知道嗎?我以前並不覺得沒了心跳,又能怎麼樣。我甚至覺得,它停了或許更好……”
芊澤聽罷,斂起笑容,忙看向明月。他雖是在笑,但眸間卻掩飾不住那令人揪心的憂傷。
“可是,遇見了你後,我卻希望它跳的越久越好。”他的手緩緩的撫上女子的額頭,他細細的撥動額髮:“我想活的越久越好……”
這樣,就能一直看見你。
明月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他嚥下喉嚨,只是淡淡的衝著芊澤笑。芊澤怔然的望著他,心裡流竄出一股莫名的暖流。只是此刻的她並沒有發覺,這隻有半截話的告白,有多麼珍貴。也看不見,這個明明不能愛,卻又情不自禁的男子,他苦苦隱匿的情意。
※
瀘嶺殿內,檀香盛鬱,祈燁召見莫殤,殿內已屏退所有的人。祁燁問莫殤,明月的傷勢,莫殤已有了幾分底氣,說到:“主上放心,芊姑娘已幫助月宮主穩定了病情。”
“能確保月圓之日前,都平安無事嗎?”
祁燁揹著身,冷冷問道。莫殤一笑,神態裡已是信心十足:“主上放心,月宮主現在身體雖虛,但已無大礙。屬下只需開些藥食,幫助月宮主調理即可。”
“嗯。”
祁燁滿意的折過身,淡定點頭。一切已然井然有序,萬事俱備只久東風,如今要做的,只是等待又一個三年後的日子。
只是不知怎地,他下意識的覺得坐立不安。彷彿一股被命運牽引的線,正在兀自纏繞,糾結。
而與此同時的錦陽軍部。
明夏的三百親兵安營至此已有一月有餘。他們回漠西的日子,全憑雲翹郡主的一句話。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