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燁轉身,不語等著桑破發話。
“奕生他失蹤了。”
祁燁聽罷,只是淡淡一笑,走了幾步說到:“把今天邢臺上的那個身子,帶回教裡埋了吧。他好歹也為暗燴教,獻了一生。”他說過之後,桑破便詫異連連,他萬萬沒有想到邢臺上的祁澈,己換成了奕生。這做手腳的人,怎生如此厲害?
“祁明夏。。。。。。”祁燁一咬薄唇,從嘴裡狠狠的擠出這三個字。桑破額間冷汗涔出,底氣不足的說到:“主上,這次乃是屬下疏忽,讓祁明夏鑽了空子。屬下這便帶人去擒他們回來。”說罷,他便站了起來。
“瀧克己帶人去追了,你去了和他撞個正著,不是好事。”他負手兀自走了幾步,又說:“我總覺得,事情好像還欠了哪裡。。。。。。”
祁燁在腦海裡,把事情梳理一遍。祁明夏先是易容成侍衛頭領,打昏了祁澈。使得他在行刑之前,有一個下手換人的空檔。但他換過祁澈,定不能帶著他走,於是便只能放入碧流湖,令其順流而下。除了主門,只有東旭門是有碧流湖的分支,所以,他運人的地方,一定在東旭門外。等到祁澈被運出了宮,他便可以單獨一人,輕鬆出宮,與宮外人會合。
若是被他們跑回了營地,毀滅了證據後,那再要查出來,就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了。
所以,瀧克必定要在此之前,在東旭門外,攔下他們。只是,為什麼覺得事情還有哪裡,被疏忽掉了?
祁燁想了又想,眉宇間冷峻之極。桑破和幾個隨從半膝而跪,感覺到主上的古怪,桑破一時想開口說什麼。但倏地,面前的男子像想到了什麼一般,猝然止步,雙拳攥緊。
“芊澤。。。。。。”
他陰兀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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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男子愈走愈近,他穿著皇城裡侍衛的衣服,芊澤便不覺害怕。只是,他走來時,氣氛甚為蹊蹺,彷彿他認識自己一般。芊澤定定的杵在原地,清眸微揚,視線裡滿滿的都是來人。
她覺得,他好熟悉。
月光映襯在他刀削般的下巴上,芊澤有一刻的恍惚。心裡猝然一驚,那下巴讓她想起了祁明夏。然而,當他完完整整站定在她面前時,她卻擰起秀眉,厭惡的看著他。
他是那個打祁澈的侍衛頭領。
芊澤心裡一暗,不想理會他,轉身欲走。那人卻伸出手,驀地握住她的手肘,芊澤大驚瞥回視線。那人望著芊澤,眼神溫淡,欲張口喊她。
哪知,他的唇只是稍稍張開,芊澤身後便如喧天震地的來了一群御林軍。明黃的身影,風馳電掣的走來,黑眸剛一看定,便出掌打去。那銀盔男子吃驚一擋,後退數步。芊澤不明所以,又調轉過身。
她一轉身,便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沒有人看的清,皇帝是以怎樣的速度,奔走掠過那個愣愣的女子的。他一手出掌,另一手便粗蠻的摟過芊澤,彷彿她只是一隻隨時會展翅飛走的小鳥。他摟的急切,渴望,甚至帶著一絲怕被遺棄的恐懼。
“啊!”
芊澤撞在他懷裡,雙肩被擊的生疼。她吃疼喊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時,祁燁身後的侍衛便跪成一圈,喝聲:“皇上受驚了!”
他們之前從不知,皇帝是會武功的。然而,讓他單槍匹馬敵對刺客,他們依舊罪無可赦,惶恐之下,便紛紛磕頭請罪。芊澤定了定神,在聽見‘皇上’二字的剎那,便驀然抬頭。祁燁一雙冰冷的眸子,正瞬孔雀瞬的望著自己,她瞳孔一縮,竟在下一秒,狠狠的別去視線。
她不想看見他。
目光投在前方,那銀盔男子仍舊杵在原地,不肯離去。她心下蹊蹺,身子反轉欲離,祁燁卻如臨大敵一般,把她圈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