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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泛亮,雲縫裡擠出萬丈金光,霎時把人間的黑暗撕裂。這本是明媚好天氣,然,男子望著窗外的天色,眉宇間卻陰霾之極。
她竟然沒有回來,求他。
難道是他算錯了?不會,他的蝴蝶刻的那麼美麗,完美無瑕,她的身子已連著他的意識,他怎會不知她昨夜裡經歷過怎樣的痛苦。可是,為什麼,那樣痛,都不回來找他?她寧願忍受錐心刺骨的疼,也不願意回來見自已?
“哈哈……”
祁燁緩緩起身,嘴角的弧度漸漸扯起,一種山雨欲來的危險氣息,充斥他的周身。他笑的愈發大聲,最後竟一掌使力的劈爛了案幾。
門外的奴才聞聲進來,見此情形均嚇得噤若寒蟬。單喜也趕來了,老臉上錯愕不已:“皇上……?”
祈燁低斂的眉眼,被黑髮擋住,陰森森的下顎微顫。他沉默了仵久,繼而緩緩仰面,望著和煦的旭日,殘忍一笑:“甚好,甚好……她如此對朕,朕也不會姑息於她,朕會讓她知道,想要離開朕難受的不止是她一人。”
他鳳眼眯起,陰鷙節節瘋長。他的目光有一瞬落在單喜眼中,竟讓已年僅五十的單喜,嚇的四肢發麻。
“朕會讓她看見,離開朕,要付出的代價。”
咬牙切齒,俊龐上本僅存的憐愛,霎時就煙消雲散。
而與此同時的坤夕宮。
芊澤迷迷濛濛中,又被那鑽心的疼癢感催醒。她已沒有力氣哀呼,空留一口虛弱的呻吟,斷斷續統
“啊……”她手向前伸去,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要伸向何方。但倏地,她感到指尖觸碰到了什麼,微有粗糲的觸感,熟悉又陌生。
她一握,那手竟冰冰涼涼。
耳邊有衣聲簌簌,陰影緊接著佈散在眼前,一個高大的人影,起初還看不清是誰。但當他身上的異香侵略般的傳來時,芊澤驀然睜眼,赫然與之對視。
祁燁潭眸定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芊澤如遭雷擊,下意識的便把擱在他掌心的小手抽離,逃一般的縮到床角。祈燁眸中閃過受傷的神色,但也只是轉瞬即逝,他便懶懶的靠了過來:“愛妃,你怎逃到這裡來了,朕找你找的好苦。”
‘愛妃’二字極為刺耳,芊澤咬著下牙,厭惡的回視。
祈燁望著小鹿般易驚易怒的芊澤,一時嘴角噙笑。
“哈哈。數日不見你,你倒是愈發討厭朕了……”他說時,俊龐烏雲密佈。他一伸手,探向芊澤,芊澤便逃一般趺撞爬動,撲哧一聲,竟抱著被褥跌落在地。
祈燁的手一僵。
跌在地上的芊澤,視線豁然開朗,才發現整個屋子裡跪了不下百人,黑壓壓的延伸至外。她不知,整個坤夕宮的人都跪在這兒了,當然也包括幼季和巍然不動的上官柳瑩。
“皇后娘娘,幼季!”
芊澤下意識撲向救星,只是男子卻從後輕而易舉的把她拎回。
“放開我,放開我!!”芊澤掙扎,祁燁卻摟著她,耳語道:“在朕的懷抱,你可就有力氣動彈了?”
芊澤清眸圓瞪,耳邊溼溼熱熱。祈燁又說:“朕是不是很香?”
“哇啊!!”像觸及到心中最憤然的隱疾一般,芊澤大呼一聲,竭力從他身上掙出,卻狠狠的撞在地上。祁燁一蹙眉,心中怒火欲盛,但他卻遲遲不發,依舊笑顏以對:“聽說,是朕的皇后收留了你,朕這還沒好好謝過她呢。”
他矛頭指向上官柳瑩,芊澤倏然大驚,怔怔然的望著祁燁。
上官柳瑩卻低斂著眉眼,一語不發,不為所動。
“皇后,朕該如何謝你,你和朕說?”他信步走向上官柳瑩,她輕輕抬目,只道:“臣妾沒有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