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與夕岄搜了個遍。他兩人身負重傷,神智本不清楚,這一粗魯翻弄下,倒醒過來幾分。劉欽身上什麼也尋不到,侍衛們卻在夕岄的胸間,扯出一張揉捏成團的紙,而根本沒有什麼玉牌!
拿玉牌的人,不是他們!
祁燁搶了那紙過來,忙不迭展開。
紙上字跡雋永秀美,一見便是女子柔婉風範。
它寫到:
——將軍已入,將領物南走。你兩人惑兵東躥,途中即有人接應,但千萬要小心。——
原是祁明夏再一次利用易容之術,在西營之時便悄無聲息的取代了楓笙。他隨單喜入愈城,一路卻調兵遣將。他與端睿王以書信密函往來,倒也沒有出過紕漏。而今日,他與芊澤一同入偏閣。她佯裝摔倒的時候,其實遞出了兩個東西。一個是給夕岄的密箋,一個則是給祁明夏的玉牌。
芊澤從來都沒有僥倖能躲過祁燁的眼,所以將計就計,沒有把玉牌直接給劉欽與夕岄,而是以他們做掩護,讓楓笙打扮的祁明夏能一路坦蕩。
祁燁目光從那紙上收起,眸底已燃起一簇熊熊烈焰。他忿忿然的咬唇,把那紙拋了開,狠狠的瞪著芊澤:“你……”
芊澤面無表情,只說:“我說過,我會竭盡全力,決不放棄。”
“很好。”
森冷若閻羅,黑眸淬閃寒光。祁燁一捏芊澤的下巴,便道:“朕倒要看看,究竟誰能笑到最後。”他粗蠻的掐住芊澤白皙的頸脖,強迫她調轉視線。他讓她看著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人,說到:“看見了麼,他們還在朕的手上,他們沒有逃掉。”
祁燁瞥了他們一眼,轉而陰兀的望回芊澤。
“對了,還有你。芊澤,你也還在我手上,你說祁明夏會不會就這麼走了?”
芊澤眉眼一動,淡淡道:“我沒有想過他回來救我。他已出了軒域樓,只會帶著貨物完好無缺的回到西營,他不會回來。”
“真的麼?”
祁燁的眼充滿了輕慢與得意,他瞧出了破綻。
“那麼芊澤,敢不敢和朕打個賭,賭他會不會棄你而去?”祁燁抿唇淺笑,邪肆的俊龐蒙上一層得勢之色。
此時芊澤心底已有一絲慌亂,她竟無法反駁。腦海裡匆匆閃過諸多畫面,她憶起行前她對明夏的叮囑:
兩人相視而坐,竟有幾分訣別的意味。芊澤說:“明夏答應我,取得藥材後,立刻回營。劉欽與夕岄將會逃到愈城東門,你途中一定要派人接應,否則他們就會被皇帝抓住!”
明夏遲遲不答話,大手緊攥。他低沉道:“那你怎麼辦?”
“我自有法子,你不要管我。”
芊澤搖了搖首,淡淡說到。明夏聽罷卻不肯:“你說過你不會犧牲自己的,你怎能一人留下?”
芊澤有一刻的語塞,但旋即她卻說:“我一人留下卻不會死,再說明夏,我和你說過不會犧牲自己,就必定不會。你怎不信我了?”
她說時伸手搭上明夏黝黑的手,把溫暖堅定的信心傳遞給他。明夏抬起微垂的目,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會兒。終於在她再三的保證與勸說下,他重重點頭應道:“我信你。”
——信你。——
“他捨棄不了你,芊澤,他見你在水深火熱當中,就亂了方寸。”祁燁像是看穿了芊澤的心思,見縫插針的說到。那一字一句都敲打著芊澤的耳膜,讓她的信心分崩離析。芊澤鬱憤交加,心忖若是祁明夏當真為了她半途殺回愈城,不但功虧一簣,更是要全軍覆沒!
就在這時,有將士疾步而來,半膝而跪:“皇上!!”
他拱手稟奏,祁燁像是預感到什麼,笑意更甚。那氣喘吁吁的將士跪下後,立即說來:“敵軍原是祁明夏帶領的左翼騎軍。他已殺入營地,正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