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以洛姬雅與拓拔野的交情來看,頗為曖昧莫測,此刻兩人困於墓室,同生共死,一時情難自禁,倒也大有可能。是以叱罵之時,不免有些理不直,氣不壯。
楚芙麗葉瞧在眼裡,眉尖輕蹙,朝姬遠玄、烈炎盈盈行了一禮,低聲道:“炎帝陛下、黃帝陛下,陸虎神說得極是,公孫妖人必定是使了什麼淫邪法術,想在天下人眼前,整得拓拔太子身敗名裂,威望盡失。現在再不發兵相救,只怕就來不及啦。”
烈炎、祝融等人相視頷首,拔祀漢、天箭眾將更是徑直挺身請纓,躍躍欲戰。
姬遠玄沉吟片刻,劍眉一揚,似是下定了決心,高聲道:“土族三軍將士聽令!公孫嬰侯犯我友邦,肆虐瘟疫,塗炭生靈,罪大惡極,早已將三日前的盟約毀壞殆盡。今日誓必誅殺此獠,救出龍神太子!”
群雄轟然呼應,號角、戰鼓激昂高奏,大軍如潮水似的向皮母地丘湧去。
大戰終於開始。
恍惚中,聽見公孫嬰侯的狂笑聲如雷迴盪,拓拔野心中驀地一震,神智登醒,驚駭羞慚,反手將流沙仙子推開,真氣綿綿輸入她的體內,沉聲道:“仙子!仙子!我們中了這奸賊的淫蠱了!”
連喝了幾聲,流沙仙子微微一顫,渙亂迷離的眼神才漸轉清明,想起方才發生之事,“啊”地一聲,臉蛋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羞怒惱恨,顫聲道:“公孫狗賊,你自稱大荒十神,卻使這等下三濫的春蠱,羞也不羞!”
公孫嬰侯的聲音哈哈笑道:“欲從情起,情由心生。情蠱又非春蟲,有什麼羞不羞的?若不是你們彼此心心相印,適才又怎會親得這麼甜,抱得這般緊?拓拔小子,小妖精的舌頭,是不是比你雨師姐姐來得更甜?”
拓拔野怒火填膺,起身喝道:“無恥!若有本事,直接來殺來剮。只敢躲在一旁,偷襲暗算,算得什麼東西!”
丹田內真氣方甫鼓舞,立時又覺得情火中燒,難以遏止,眼角瞥見流沙仙子那甜美的臉蛋,一顆心登時嘭嘭狂跳,直欲從喉中跳將出來,急忙轉過頭去。
公孫嬰侯森然大笑道:“直接殺了你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要讓你們受盡折磨屈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話音方落,壺底隆隆連聲,拓拔野眼前一紅,火浪衝湧,整個八卦高臺已被青紫色的火焰吞噬了,下意識地探手將洛姬雅拉入懷中,御氣抵擋。
雖有闢火珠護體,但那炙熱的氣浪排山倒海,兜頭迫面,衣服、頭髮、面板……都似乎瞬間焦枯了,口乾舌燥,體內的情火欲焰隨之陡然高竄,越燒越烈,意識又漸漸變得迷糊起來。
瞧見懷中那活色生香的童顏美人,拓拔野心旌搖盪,幾次忍不住想要低下頭去,輕憐蜜愛,但兩人四唇方甫交接,又立即觸電似的驚醒,雙雙推脫開去,面紅耳赤,不敢對視。
心中驚怒、羞赧、悲恨、懊惱……如烈火焚燒,幾欲迸爆,凝神苦苦支撐,怒罵不已。
越是如此,公孫嬰侯的笑聲便越是囂狂恣肆。
那歧獸尖聲怪叫,撲扇著巨翅,朝那聲音傳來處猛撲飛衝,有如水中撈月,反覆了數十次後,疲憊不堪,又險些被那青冥紫火燒著,只好悻悻地衝落到兩人身邊,拍打火焰,發出“那七那七”的悲怒怪叫。
拓拔野凝神內視,心中驚怒莫名。直到此刻,才發現在自己的心、肝、血液……之中,不知何時竟鑽入了萬千小如靡塵的奇特烏蠶,越是想要御氣將它們逼出,那些怪蟲反倒越是緊緊相接,繁衍更速,令他血脈賁張,情迷意亂。
咫尺之距,流沙仙子盤腿凝坐,俏臉紅透,香汗淋漓,雙眼緊閉,苦苦默唸著驅蠱法訣,心中之驚駭更遠勝於他。
饒是她遍歷大荒奇山,識盡天下毒蠱,一時間竟不能辨別體內這些蠱蟲為何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