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鳴聲嘈雜如狂浪,不過片刻,靈威仰與甘華老祖已被萬千毒蛇交纏包裹,前仆後繼,如雪球似的越變越大,遙遙望去,彷彿兩座小山,鱗光閃耀,詭異已極。
肅慎族人齊聲歡呼,各蠻族又驚又喜,不少年輕人也跟著吶喊起來。
雨師妾、流沙仙子卻越來越凜然,殊無半點歡喜之意。念力搖探處,甘華老祖的肉身已被萬蛇咬噬,烈火燒灼,但卻只傷及皮肉,臟腑,經脈分毫無損。靈威仰的元神更已牢牢佔據其泥丸宮,真氣通達奇經八脈,沉入丹田之中。一旦他完全掌控了肉身,便是其反擊之際……
念頭未已,忽聽甘華老祖悽號之聲陡然一變,化作雄渾激昂的長嘯,“轟!”碧光鼓舞,天海皆綠,那小丘似的蛇群陡然沖天炸散,血肉橫飛!
二女腦中“嗡”的一響,只覺得一股氣浪排山倒海迎面拍來,喉中腥甜狂湧,號角陡然失聲,天旋地轉,什麼也瞧不見,聽不著了……
雲海茫茫,冰洋浩淼,天海之間連著無邊白霧,在夕陽的輝映下,變換出瑰麗萬千的奇觀幻境,彷彿無數仙山傲立海上,又像是萬千巨獸洶洶奔走。
蒼鷺尖啼,輪聲轆轆,七輛飛車貼著海面朝北急速飛馳,很快便衝入了那白茫茫的雲霧之中。狂風吹來,整個世界都成了虛浮、混沌的白色,分不清東西南北,霧氣混著冰冷的海浪如暴雨似地衝洗著車身,嘩嘩激響。
車身顛簸劇晃,眾人驚呼不斷,拓拔野身在“源坎壺”內,亦覺得煩悶眩暈,只聽波母喝道:“把住車舵,貼著海面,不要偏離羅盤指向!”
經歷的先前雷風暴一劫,眾人對她都已大為敬服,當下紛紛吶喊呼應。
車尾掌舵的兩名大漢奮力握緊舵盤,不斷修正方向;車首的大漢則根據青銅舵旗所示,叱呵著揮鞭駕鳥,結成品字陣,貼著海面朝北疾飛。
白霧越來越濃,就連車廂內亦伸手不見五指,拓拔野凝神綻放青光眼,亦只能朦朦朧朧地瞧見眾人輪廓,心中凜然,暗想:“若不是這妖女識得方向,縱然到得平丘,只怕也難以安然返回。”
浪大風狂,冰寒徹骨,車廂咯拉拉地劇震不停,結了一層厚厚的白冰。車軲轆與舵都被堅冰封凍,轉動越來越吃力,飛輪漸漸轉慢,速度隨之大為減緩。
就連駕車的六隻蒼鷺似乎也難消酷寒,尖叫悲啼不已。車首的大漢更是凍的牙關格格亂撞,渾身顫抖,連揮舞長鞭的力氣也沒有了。
汁玄青高聲道:“啟動風火輪,每隔一柱香,加添一次‘太乙神水’!”
眾人呼喝附應,過不多時,“呼呼”連響,眾飛車尾部突然衝起兩道火光,螺旋飛轉,車速陡增,朝前閃電似的急衝而去。
眾蒼鷺歡聲長啼,紛紛振翅飛起,衝落到車廂頂部。駕車大漢亦忙不迭地開啟廂們,退入車內。巨大的飛車便只憑藉著兩個風火輪槳之力,在茫茫白霧中飛速前行。
如此飛了小半時辰,海上風暴更猛,狂濤駭浪如山嶽壓頂,轟擊不絕,饒是飛車堅固絕倫,亦有搖搖欲墜之感。
掌舵大漢氣血翻湧,握著舵盤的手虎口迸裂,流血不止,周身都被震的酥痺如電,再也支撐不住,叫道:“波母仙子,風浪太大了,不如先飛到空中避上一避吧……”
汁玄青冷冷道:“上空的風力更猛百倍,你若不怕被吹散了架,只管上去一試。”聲音清脆,遠遠地傳了出去。
但此時四周風浪如狂,話音傳到最後一輛飛車時,已斷斷續續聽不真切,那舵手似乎只聽見“只管上去一試”六字,心中大松,急忙奮力拉舵上衝。
“轟!”那輛飛車剛衝起十丈來高,便被狂風當空拍的炸散開來,車中眾人失聲慘叫,無影無蹤。
眾人大駭,拓拔野心中亦是一凜。這些年來,他遍歷大荒,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