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氣浪翻湧,絢光炸射,烏絲蘭瑪悶哼一聲,竟被九鳳仙子,強良齊齊擊中,經脈盡封。三人修為原本便在伯仲之間,相距咫尺,毫無防備,一時間又怎能避得開去?
眾人大譁,蛇裔蠻人怒吼著騎鳥衝來,卻被極聖宮、北溟宮群雄殺的血肉橫飛,紛紛翻身墜落。
“小薇!”雨師妾驚疑駭異,眼見雨師薇軟綿綿地靠坐在懸石上,眼神空茫,氣息奄奄,心下登時瞭然,驀地轉頭顫聲喝道:“大……天吳!你要打要殺,只管動手,為何要在小薇身上下蠱?”
天吳淡淡道:“眾女弟子之中,小薇最得烏絲蘭瑪的信賴。我原本是想要借她對付這妖女,誰叫你的情郎不請自來,一而再、再而三地壞了燭真神的好事?這蛇刺上淬鍊了九九八十一種大荒奇毒,就算他有百辟珠、通天草,也活不過七天了。”
雨師妾宛如被重錘當胸撞擊,身子一晃,俏臉慘白如雪,竟比聽到自己中了“彈指紅顏老”時還要恐懼。
拓拔野周身如被萬蟻咬噬,麻癢酥軟,知他所言非虛,驚怒憤恨,哈哈大笑道:“好姐姐,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有神帝的《百草譜》,還有什麼解不了的毒?何況……”丹田如絞,真氣渙散,剩下半句話竟說不出來。
只聽流沙仙子咯咯笑道:“何況還有本仙子在此,就算到了鬼王殿,我也能將他請回來!”
香風鼓卷,與晨瀟等人騎禽衝殺出重圍,飛到拓拔野二人身畔,二話不說,出手封住他的經脈,將幾十顆丹丸一股腦塞入他的口中。
拓拔野喉中一涼,既而覺得一股烈火轟然直灌頭頂,經脈陡然一暢,神志清明瞭許多。當下按她指示,盤坐蛇背上,凝神運氣逼毒。
天吳似是勝券在握,也不理會,轉身淡然道:“烏絲蘭瑪,燭真神電眼如炬,明察秋毫,你當真以為他看不透你那奸計麼?這些年來,你網羅奸黨,謀逆反叛,為了對付燭真神的神蟒之身,竟敢趁我族大軍與土、龍兩族激戰之時,勾結波母,妄圖解開鯤魚封印,可謂罪大惡極。只可惜北極雙尊忠肝義膽,又怎會與你同流合汙?天網恢恢,就等著你自行來投,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燭龍大出意外,想不到這一切竟是天吳安排的誘敵之計,又驚又喜,忍不住啞聲大笑。但轉念又想天吳佈下這麼大的謀局,竟不與自己商定,心中又是一沉,疑忌暗生。
烏絲蘭瑪臉色雪白,很快便已恢復鎮定,微笑道:“好一個天吳,我當真小看你啦!”碧波流轉,嘲弄地斜睨燭龍,笑道:“如果我猜得沒錯,明察秋毫的只怕不是燭真神吧?他忠奸不辨倒也罷了,被你耍得團團轉兒還不自知,活該瞎了一隻眼睛。”
天吳淡淡道:“天吳忠心耿耿,天地可鑑,燭真神又豈會聽你挑撥離間?你……”
話音未落,忽聽波母哈哈大笑道:“燭真神若真是電眼如炬,明察秋毫,又怎會對現成的‘重生神藥’視若無睹?”
燭龍一震,沉聲道:“你說什麼?”
波母飄然飛起,夕陽照在她的側臉上,容光絢麗,笑吟吟地道:“燭真神難道沒有聽說過,女媧族人的蛇蛻,再加上不老藥,便是至為純正的重生神藥麼?”秋波一轉,灼灼地凝視著流沙仙子,笑容突然變得說不出的怨毒陰冷:“小賤人,你說是不是?”
拓拔野一凜,正欲提醒流沙仙子撤退,眼前一花,氣浪狂舞,燭龍已探手朝洛姬雅抓來。
“快走!”他伸手將流沙仙子推開,定海珠逆向急轉,強行聚集真氣,天元逆刃如銀河奔瀉,轟然急斬。
“嘭!”氣浪迸舞,衣裳陡然鼓起,拓拔野“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金蛇亂舞,陡然朝後飛跌而去。他真氣原本就大不如燭龍,方中劇毒,體內真氣又渙散淆亂,這般硬碰硬的迎面相擊,又哪能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