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竟不惜黥面毀容,冒充奴匠,設下這連口中圈套陷害自己!
驚怒焦急,一邊奮力衝突那八名連體巨人的合圍,一邊喝道:“妖女!冤有頭債有主,你女兒是死在我的刀下,要殺要剮衝我來便是!快將她放了!”
那雙頭人在一旁瞧得幸災樂禍,哈哈大笑道:“嗚呼!黃毛小兒,汝擅闖不死山,其罪大也;砍斫八齋樹,自尋死也。將死之身,猶此言語,豈不可笑哉?”
蒙沅沅心中大快,咯咯大笑道:“臭小子,連這老蛇都明白的道理,你又怎會不知?我黥面自毀,委屈降賊,便是為了此時此刻!殺了你?哪有這等便宜。我要讓你眼睜睜地看著至愛之人被我折磨至死,卻施救不得;元神永生永世被囚禁在這火山烈焰裡,萬世不得超脫!”素手飛揚,將毒針一枚枚地插入晏紫蘇的要穴。
晏紫蘇知她故意這般折磨自己,便是想讓蚩尤分神,為二八神人所制,是以雖疼得周身顫抖,卻始終咬牙微笑,一聲不發。
烈煙石蒼白的臉頰暈紅泛起,冷冷道:“如此說來,此山並非蒼梧之山了?你費盡心機,帶我們到得這裡,便是為了騙我們砍伐此樹,引出這八個怪人?”
蒙沅沅脆聲大笑道:“我若知道蒼梧樹在何處,早就告訴赤帝陛下,一併伐了鑄造神炮了,還會留存在這荒野之中麼?那辛雩如至死也不肯說出蒼梧樹的下落,如此也好,普天之下,再無可剋制我紫火神炮之物了!”
蚩尤肝膽欲裂,縱聲狂吼,奮起平生絕學,朝上突圍猛衝。苗刀如青龍夭矯,雷霆奔舞,每一刀劈出,都勢逾萬鈞,風雷激吼,四周壑壁山岩應聲爆炸,亂石如雨,不斷地衝落滾沸的岩漿中,火浪衝舞。
但那八名連體巨人竟像是鋼鐵所鑄,被苗刀氣浪掃中,只是略一搖晃,噹噹鏗響,毫髮無傷。銅鈴大眼瞪著蚩尤二人,口中嘰裡咕嚕,如金鐘嗡鳴,說著誰也聽不懂的古怪語言,瞧那神態,倒像是喝令兩人不要負隅頑抗,及早投降。
眼見二人不住地強行上衝,八人似是再無耐性,紛紛圍衝聚攏,揮掌反擊,“轟轟”連震,氣浪疊爆,將蚩尤與八郡主追得接連下沉,呼吸若堵,手臂更被震得酥麻如痺。
岩漿如沸,火浪轟然衝爆。熱風從下獵獵刮卷,兩人頭髮焦枯,衣裳“哧哧”著火,眼見離那火山噴薄僅有半刻不到的時間,距離火山口卻越來越遠,心中都不由森然恐懼。
但更讓他們感到駭異的,卻是這八個連體巨人的驚世神功。
蚩尤此時修為已臻小神級,烈煙石體內火屬真氣之強沛,一但爆發,決計不在他下,兩人聯手,當世能抵擋者寥寥無幾,但遇到這銅頭鐵臂的八位連體怪人,卻像是泥牛入海,任他們有再大的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蚩尤桀驁好勝,對手越強,越能激發鬥志潛能,若換了平時,必定抖擻精神,與這二八神人激戰一番,論個高下,但此刻晏紫蘇命懸一線,只想儘快衝出重圍,從蒙沅沅手中救出伊人,久戰不下,驚怒憂急,刀浪更是剛猛有餘、細密不足,被八人交錯圍攻,漸漸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那雙頭人起初還哈哈怪笑,冷嘲熱諷,但看到後來,反倒驚咦連連,大感詫異,似是想不到這兩人在二八神人恢恢天網似的逼迫之下,竟然還能騰挪閃避,抵擋如此之久。
“轟!”下方紅光吞吐,千百道火山彈怒射飛舞,雙頭人慌不迭地將頭往洞內縮去。
兩人呼吸一窒,低頭望去,十丈之下,橘紅色的岩漿疾速翻騰,渦流似的滾滾旋轉上湧,無數的氣泡冒將上來,接連炸破。
絢麗的火浪吞吐噴湧,紅舌似的舔噬著四壁,隨時要將他們吞沒。山腹內紅光閃耀,狂風鼓舞,隱隱可見一團團氣浪在空中膨脹,朝上回旋推擠,將欲爆炸。
又一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