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隻青鳥正是西王母豢養的靈禽,常為她代傳諭旨,見之如西王母親臨。纖纖這一年多來,居住崑崙螺宮之中,百無聊賴,常與這三隻青鳥玩耍解悶,見它們飛來,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柔聲道:“少鵹,到這裡來。”
那隻最小的青鳥飄然落到她掌心,輕輕地啄了啄她的拇指,清脆鳴叫,似是在與她招呼問好,另外兩隻青鳥環繞著她飛舞了片刻,也徐徐落到她肩頭。惟有這一刻,她才稍稍露出從前那俏皮好玩的少女天性。
辛九姑小心翼翼地從那少鵹與另一隻青鳥的尖喙中取出兩顆九孔銅珠,放入一個青銅瓶中,碧光大作,瓶體瑩潤如玉。
這九孔銅珠又叫聚像珠,可將景象攝入珠孔,投入母瓶後,便重重新投影而出,是西王母用來傳送諭令的神器,即便九孔珠為敵人所奪,沒有母瓶,也無法聚像成形。此次既有兩顆銅珠,便意味著兩道密旨。
纖纖接過青銅瓶,低頭凝看,身子微微一顫,雙頰突然紅霞泛湧,即而又漸轉蒼白,皺著眉頭,神色古怪已極。
眾人微凜,卻不敢追問。過了片刻,她才抬起頭,淡淡道:“太子黃帝和龍神的大軍已經越過甘棗城西境,朝單狐山來了,今夜子時之前便能與我們會合。”
眾將大喜,齊聲歡呼。
連日來,姬遠玄的精銳之師潰不延胡餘的南海軍。越過堂庭山,橫掃南荒西疆,同炎帝軍及拓拔野地蛇族大軍東西夾擊,解開赤軍重圍,而後又與刑天的戰神軍遙遙形成三戟叉的形狀,向南挺進,迫使烈碧光晟收縮戰線,以長右山‘堯光山‘羽山一線為界,重新形成對峙之勢。
同時,六侯爺率領的龍族艦隊又頻頻騷擾赤帝軍的東南海疆,並與三日前突然登陸天虞山。奔襲數百里,與蛇族大軍南北合圍,大破吳回的火正軍,徹底控制了東北四城,至此被烈碧光晟奪佔的北面十餘城已盡數回到了炎帝手中。
雙方割據對峙。勝負難分。而洞庭湖上,土族的王亥‘包正儀兩路大軍與燕長歌‘八大天王等水族勁旅亦殺的難分難解,膠者不下,若非金族大軍突然揮戈北上,攻佔單狐山。打亂了水族地戰略部署,天吳必定還要調集更多的兵力,全力攻打洞庭一帶。
拓拔野與姬遠玄必定也瞧出了全域性勝負的關鍵,因此並不著急與水妖會戰洞庭,反而一起繞過敵軍防線。直接向西北進軍。水族眼下兵力最為薄弱之處,便在於金‘水邊境。一旦蛇‘土兩路大軍與金族會師,必可勢如破竹,直搗黃龍,到時洞庭湖之圍自然不戰而解。
但眾將心中又暗自雪亮,知道此番太子黃帝與新晉龍神齊齊趕赴單狐山地另一個原因,便是擔心西陵公主的安危。這兩個當今天下最出風頭的少年俊彥,一個是纖纖未來的夫婿,一個是素來寵愛她的義兄,穩聽公主掛帥親征,又豈能不趕來護駕?西王母這一招棋,牽一子而動全域性,可謂下的高明已極。
見眾人對視微笑,神色曖昧,纖纖臉上一紅,微有嗔怒之色,冷冷道:“今夜午夜前來此地,還有水伯天吳。”
眾將臉色齊變,纖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又道:“不過,他不是來與我們決戰的,而是親自護送朝陽公主前來和親的。”
眾人大譁,驚愕無己,才知西王母的第二道密旨竟是讓他們就此停戰,等候天吳護送其女到來,化干戈為玉帛。
陸吾眾將都曾在蟠桃會上見過若草花,對其美貌印象坡深,想不到當日木族的百花大會上,她還是木神句芒的未婚妻,短短半個月之後,竟搖身變成了許配與少昊的太子妃。感情在天吳眼裡,這親生女兒只是個可以隨時拋舍的棋子。
江凝舉起驚神鑼,正欲鳴金收兵,纖纖忽然道:“慢著!”秋波流轉,凝視著英招,淡淡道:“白馬神上,你的計策很好,傳令三軍,將水妖分割包圍,斷不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