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五行真氣次第激增,洶洶激爆為白金真氣,直衝入天元逆刃之中,刀芒轟然怒射,大開大合。此時恨怒已極,每一招一式都是金族至為剛厲兇猛的刀法,幾近搏命,饒是公孫嬰侯修為驚人,也被他逼得踉蹌後退。
公孫嬰侯縱聲大笑,道:“泥神過江,自身難保,還敢說此大話。閣下體內的‘海誓山盟’蠢蠢欲動,這般動氣,小心情慾攻心,對著一個老太婆和一個小妖精,沒處宣洩哪。”
忽聽流沙仙子一陣銀鈴似的笑聲,道:“公孫嬰侯!誰說‘紅顏彈指老’無藥可解了?解鈴還需繫鈴人。多虧你娘那老虔婆神機妙算,早在二十年前便備好解藥啦。”
說話間,銀針激舞,哧哧連聲,將雨師妾周身要穴盡數封住。右手食指在左腕上輕輕一劃,湊到她的嘴邊,鮮血登時涔涔滴入。
雨師妾無法動彈,只覺得喉中一陣清涼腥甜,周身面板灼漲之感登時大消。過不片刻,手背上的褐斑漸漸消除,原已開始鬆弛的肌膚又逐漸變得光滑緊繃起來,心中又驚又奇,想不到這妖女的鮮血竟有這等奇效!
拓拔野“啊”地一聲,陡然醒悟,失聲道:“是了,不老之藥!”又是驚喜又是感激,高聲道:“仙子大恩大德,拓拔野此生永誌不忘!”
當年波母為了修煉不老藥,以流沙仙子為藥罐,害得她二十年來保持女童之身,再也不能長大。但她既是不老之身,體內的血液自然便有如不老神泉了。誰能想到天意冥冥,二十年的因果竟在此刻得以照應?
公孫嬰侯驚怒少逝,哈哈大笑:“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彈指紅顏老’半個時辰之內便能叫人垂暮老死,有這青冥紫火催化,速度更增三倍……”
話音未落,“轟”的一聲,壺頂寒氣噴湧,火焰俱消,壺內重新飄起了白濛濛的大雪。
流沙仙子格格大笑道:“說晴就來雨,老天也不幫你!‘彈指紅顏老’在炎火高溫之下速度固然很快,但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速度又不知幾何?”右掌抵住雨師妾的後心,將真氣綿綿傳入。
她生性自私冷酷,殺人如麻,若換了平時,換了別人,絕對不會甘心捨己相救。偏偏對公孫母子恨之入骨,又對拓拔野有著莫名的情愫,加之此刻身陷地底,逃生無望,是以打定了主意,哪怕犧牲自己,也誓要幫助拓拔野挫敗公孫嬰侯,以消心頭之恨。
雪花紛飛,飄落在雨師妾的臉上、身上,頓時凝結成淡青色的薄冰,白汽蒸騰。臉上的皺紋一絲絲地減少,就連那雪白的秀髮也漸漸轉為嫣紅之色。
公孫嬰侯揚眉冷笑道:“壺內水火相替,半個時辰為一周天。小賤人,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少鮮血,能彈壓到幾時?”
地火陽極刀紫光大熾,氣焰衝湧出十幾丈長,接連七刀,雷霆似的怒劈在天元逆刃上。
“轟!”“轟!”
氣浪疊爆,拓拔野喉中腥甜亂湧,雙臂盡麻,急忙飛旋定海珠,借勢翻身衝退,既而大喝一聲,再度揉身撲上,狂風暴雨似的猛攻,不敢讓他靠近二女分毫。
狂風捲著冰雪,不斷撲面而來,寒意入骨。
流沙仙子蘋果臉蛋凍得彤紅,牙關格格輕撞,一邊將鮮血漣漣不斷地滴入雨師妾的口中,一邊輸送真氣,將其體內的奇毒逼向各處大穴的銀針。
在這驟冷驟熱的溫差跌宕之下,洛姬雅與拓拔野體內的情蠱又洶洶發作起來。但此刻關係到雨師妾的生死,不能再以饕餮離火鼎來提升壺內溫度,惟有凝神聚念,一邊各行其是,一邊強行抵禦體內情慾,難受已極。
拓拔野體內真氣原本便不如公孫嬰侯,這般一心二用,更加不支,苦苦強撐了片刻,喉中、體內彷彿烈焰焚燒。心中大凜,目光再不敢掃向二女,生怕綺念橫生,難以自制。
公孫嬰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