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太重視他,所以不動手。』李雲樓沒好氣說。『你看過他的眼睛沒有,那種純粹而沒有雜質的眼神會叫任何有獸性的男人為之卻步,我不想用我的感情弄髒他。』
『你的感情怎麼會弄髒他?』
『我的兩手都是血腥,即使碰觸他我都覺得是一種褻瀆。』
『拜託,他又不是耶穌上帝。』
『那天。』李雲樓慢慢的說,眼睛看著窗外。『是星期天,我陪他上教堂,走到教堂外,我站住了。我不敢進去。』他輕輕的說。『我不想弄髒裡面的人。』他轉過頭,看著榮宇堂。『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
榮宇堂沉默著,過了很久才說:『我瞭解。』
『我對清岸也是這樣,他愛我也好,不愛我也好,我只要他快樂。』
他暗黑的眸子一片深幽。
『我會得到他,只是需要時間,我會等他愛上我。』
『你等的住嗎?你很久沒有女人了吧?』
『自從認識了他,除了他,我不要任何人。』他淡淡的說。『而且,我不會等太久的,他終會愛我。』
榮宇堂不語,摸摸下巴的鬍子,內心卻在沉吟著想:『看在高中時我誤會你的份上,這件事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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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榮宇堂忙著相親,幾乎沒有時間出現,李雲樓實在是鬆了一口氣。
安靜的時光一直持續到半個月後。
習清岸實在是待不住了,忍不住偷偷溜出李宅,到周圍的書店去逛,他一進書店,就看得忘記了時間,等到回去時,已經是傍晚了。
李雲樓已經等在家裡,他顯然一接到他失蹤的報告就連忙趕了回來。
他的臉色發青,一看到他就一把緊緊的抱住他。
他明顯的感覺到擁抱自己的手在微微發抖,不禁感到歉意。
『對不起,我沒有事的,你不要擔心。』
『沒事?』李雲樓確定他安全無虞後就大發雷霆了。
「你到底在幹什麼?」李雲樓對他大吼,臉色鐵青,「為什麼沒有帶人就溜出去?你知道我有多擔心?」
哇,他簡直是暴怒。習清岸的表情充滿無辜,「我只是出去走走,待在家裡實在太悶了。」
「悶?你想出去可以找我,我會陪你的。」
「你的工作忙,我不想打擾你。」
「打擾?」他的聲音簡直像在打雷,在他頭頂上交擊著,「我從不覺得你會打擾我,你悶聲不響的離開,才真是打擾了我,整整一個下午,我什麼也不能做,淨是找你。」
「可是,我明明有留紙條,我說過只是出去走走。」
「這不是有沒有留紙條的問題,如果許國豪的人傷害了你怎麼辦?你走到半途發作了怎麼辦?」他的口氣簡直像父親。
「我有帶著藥。」
李雲樓又在吼了,「如果來不及吃呢?」他平日的冷淡與自制完全瓦解了,向著空中揮拳。「從今天起,不准你一個人離開這棟房子。」他的口氣似個專制的暴君。
習清岸無奈的搖搖頭。
「你聽到我說的話嗎?」李雲樓又在吼了。
習清岸伸手撥開他額前一鋝不聽話的黑髮,順勢輕撫他堅毅的臉,然後笑了。
一看到他的笑容,李雲樓就知道這一次的教訓又告失敗。他努力維持的怒氣一看到他的微笑,就像初春的雪般在太陽下融化了。
「清岸,別再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他努力板回之前嚴厲的臉孔。
「你的語氣似個父親。」
李雲樓忽然一把攫住他,習清岸驚叫一聲,被他拉到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