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雖然年紀不大,卻甚有眼色,她迅速捕捉到楊帆眼中一閃即逝的厭惡,忍不住問道:“楊大將軍,你很討厭裹兒姐姐麼?”
楊帆淡淡地道:“討厭卻也談不上,只是……不喜歡她的為人。”
李持盈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人家也不喜歡她。”
“哦?”
楊帆扭頭瞟了她一眼,笑問道:“又是你三哥告訴你的?”
李持盈不服氣地道:“人家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什麼事都得別人來告訴我嗎?我是……反正我就覺得她這人不好。”
楊帆轉過頭,隨意地掃視著越來越多的賓客,悠悠說道:“這種話呢,你最好藏在自己的心裡面,不要隨便跟人家說。如果只是你和你堂姐之間的矛盾也就罷了,就怕被有心人利用,造成太子和令尊之間的不和。”
“嗯!”
李持盈甜甜地一笑,用力地點頭道:“人家才不傻呢,當然不會大嘴巴,逮著誰和誰說啦。你放心吧,你看人家像是心裡存不住事的人麼,這不是因為是你,這才和你說麼。”
楊帆笑起來,逗她道:“因為是我就可以說了?這麼說,咱們兩個還是無話不說的知己呢。”
李持盈年紀太小,比楊帆的女兒也大不了兩歲,楊帆只把她當作一個可愛的晚輩逗弄,心中絲毫沒有想到男女間事。同樣的,小小年紀的李持盈情竇未開,對楊帆也沒有一星半點男女間的感覺,她只是喜歡跟楊帆說話,還對楊帆有著小小的崇拜。
李持盈向楊帆調皮地扮個鬼臉,笑嘻嘻地道:“那是,你可不要了,人家可是知道你的小秘密的。”
楊帆好奇心起,正想問她自己有什麼秘密,梁王府負責迎客的大管家突然用高亢的聲調宣唱道:“鄴國公大駕光臨!”
今日武家宅子裡放眼望去,光是王爺就有二三十個,可是論起名聲地位,他們綁在一塊兒也比不了這位鄴國公,庭院中的客人們頓時一靜,片刻功夫,就見武三思、武懿宗等武家長輩急急從廳上迎了出來。
眾賓客們也自然而然地隨在他們身後向外迎去,李持盈見狀把小嘴一撅,悻悻地道:“真是這群馬屁精!”然後把眼神兒一乜,睨著楊帆道:“喂!你要不要也去拍拍那位鄴國公的馬屁呀。”
楊帆把胸一挺,傲然道:“大丈夫存身立世,安能為五斗米折腰?不去!”
李持盈頓時笑靨如花,衝他翹起大拇指,讚道:“好樣的!本姑娘刮目相看的男人,就該與眾不同。”
楊帆揉了揉鼻子。訕訕地道:“不過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堤高於岸,浪必摧之。咱們不去相迎也就罷了,大剌剌地坐在這兒,卻是一定會引人注意的,你看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先?”
李持盈“噗哧”一笑,嗔道:“你呀,真虛偽!”
嘴裡說著,她卻飛快地跳起身來。像是在做遊戲似的,興趣盎然地道:“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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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這場接風宴,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本宅主人武三思和最尊貴的客人張昌宗,但是最引人注目的卻是自突厥歸來的武延秀。
武延秀能在眾多的武氏子侄中被武則天欽點為和親人選,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在武氏諸子之中。武延秀貌相最為俊美,身高頎長、風度翩躚。六年的草原生活更是錘鍊了他的身體。使他變得強魄健壯。
廳堂上,許多達官貴人向武延秀問起在他草原上這幾年的生活,尤其是那些貴婦人,好奇之心最濃,武延秀繪聲緩色地向他們講述著自己在草原上的種種經歷與見聞,只聽得這些並不熟悉突厥情況的貴人們時時發出一陣陣讚歎。
武延秀雖然是作為人質被默啜扣押的。但是默啜並沒有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