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定色過程必須用心,敷衍了事的話,很快就會褪色。”
姜可嵐見方鴻專心致志。
她的左手從劍柄上悄悄移開,心中的警惕消散。
……
上個月,剷除前縣丞呂子棋,誅殺幾個貓妖的時候,她很欣賞方鴻,別管為什麼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又有何難言之隱,協助除妖就是最好的表態。
既如此,不必深究。
非要刨根究底,反而惹人生厭。
她只當方鴻是一位隱居避世不想為大乾效力的真氣境武人。
再然後……先天大妖來襲……姜可嵐站在千米之外的樓閣,後天九層,眼力極好,小心翼翼地觀望先天之戰,壓根兒不敢靠近那片區域。
有心誅妖。
只能是有心無力。
真氣境摻和先天之間的戰鬥,要麼幫倒忙,要麼變累贅。
搞不好還會淪為人質,平添負擔。
她遠遠望到方鴻迎戰那一頭先天大妖,正面上,硬碰硬……第一擊硬抗大妖俯衝擒殺,第二擊近乎打退大妖,第三擊更是粗暴,摧枯拉朽,掀翻大妖,撕裂雕嘴,將其重傷。
姜可嵐一時間驚為天人。
不可思議!
太強了!
以後天境界,重傷一頭禽類的先天大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哪怕擱在蒼州府也是稀奇事。
從那時候起,姜可嵐對方鴻的印象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絕非隱世的真氣境那麼簡單。
頂尖的武道奇才?來自府城的門閥世家傳人?傳說之中撿到人族強者傳承的幸運兒?
‘等一下。’
‘好像哪裡不對勁兒。’
姜可嵐給方鴻講完,忽地反應了過來。
如此強橫的真氣境武人……
怎麼會不清楚這種常識……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只為了請教淺顯易懂的染色訣竅?
沒可能。
她首先排除了這個可能。
‘也許。’
‘他對我有意?只是苦於沒有接近我的契機,便尋個由頭,藉口,表面上跟我請教問題,實際上意圖不軌……不對,是欲要結成琴瑟之好。’
姜可嵐忍不住胡思亂想。
她瞄著方鴻,觀其下頷和耳邊,以及一頭濃密的黑髮。
看樣子……年紀不大……並不是年紀較大的黑髮老翁。
雖然說到了適婚之齡,家裡父母多次想要定親事,她全都拒絕,以年齡不合,誅妖司公務繁忙為由。
事實也如此。
姜可嵐年方二十四五,後天極限。
誅妖司的同僚們,大多都是四五十歲左右。
武道境界相當的府城同齡人,基本碰不到,相識的幾個也早已成家立業。
莫非……
此人……
念頭一起,她有些心煩意亂,坐立不安地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
“沒事了,非常感謝。”方鴻誠懇的道謝,伸手入懷,好像要掏出什麼東西,姜可嵐瞬間警惕了起來,眼角餘光緊張地盯著方鴻。
……
雪夜。
亭內。
只見方鴻掏出一把做工精緻的胭脂盒,小圓鏡,玉簪子,白色香囊,作為謝禮。
“這些是有獎答題禮品。”
方鴻不當白嫖怪,道:“請務必收下。”
身為秉承著二十四字真言高尚品德的好男兒,找人請教問題,備上一些小玩意,作為答謝,聊表寸心,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禮節吧。
這些小玩意落在姜可嵐眼裡,意思卻變了。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