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並非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而是見慣了大風大浪大場面,再看到小打小鬧,不以為意的樣子。
“怪哉,怪哉。”張博武實在想不通。
反倒是黃鳩語氣平靜:“你永遠別試圖理解方鴻的想法,那隻會帶偏帶歪自己的思路。”
到時候,猶如陷入死衚衕,把自己搞得崩潰。
“……”
“有道理。”
張博武沉默了一下,深以為然。
——
很快。
眾人整理了一番,走向蒼州府城的南門。
城門之外,無護城河,也沒有任何防禦工事,空曠,宏大,厚重,瀰漫著肅穆氛圍。
幾桿迎風飄揚的旗幟插在門口。
四座走獸模樣的石雕矗立,張牙舞爪,活靈活現。
一條有別於砂石道路的玄鐵打造的筆直大道,長達三里,通往城內,鐵板路面刻畫著不知名紋路,圖案,以及神秘的字跡。
到了城門口。
城門上掛著無比巨大的匾額,通體由白玉打造,溫潤澄澈,晶瑩剔透,流瀉光華,品相不凡,上書:
蒼州府。
城門的前方,將士們分為兩列。
兩位先天真金境的守將,以及二十位後天真氣境士卒。
要知道。
駐守府城門,並不低賤,是一份俸祿優渥的清閒差事。
無論出城進城,人都很少,不像縣城門那麼忙碌……平時由士卒負責核查通行文書,以元器銅鏡觀測進城之人的武道境界,流程簡單,毫無危險,那兩位先天真金境的高人往這兒一坐,閉目練武就好了。
其中一位城門士卒開口道:“來者何人?”
張博武正待開口。
城門士卒微微一笑,開口道:“我記得你,飛雲縣書院院長……這些人就是今年的新科秀才吧。”
正此時,那位守將睜開眼,打量了一眼方鴻。
面色微變!
豁然起身!
城門守將沉聲道:“大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對勁——堂堂一位先天真罡境武人,混入新科秀才的進城隊伍,有何企圖?”
“回稟大人,這是方鴻。”張博武堆起笑臉。
城門守將:“方鴻是哪個,沒聽過。”
另一位守將與士卒們全都起身,充滿了警惕戒備。
府城雖大,但也不大。
每天來來往往的先天武人都是有數的。
即使不認識,也混個臉熟。
而方鴻……太陌生了,不曾見過。
直到守將接過方鴻的秀才文書、戶籍憑證,撓了撓頭,將信將疑,他臉上有些茫然:“現在武秀才實力這麼高了嗎?先天真罡境,當個武秀才。”
“那我謙虛一下。”
方鴻催動了好些天沒有動用的謙虛術。
霎時間氣息一變,飛速下跌,變得羸弱。
宛若大海嘯搖身化為小浪花。
在城門守將眼裡:
方鴻由一個先天真罡境武人,跌落到後天境界,內息之境的水準。
“什麼!”
“怎麼會……這麼高深的收斂氣息的法門。”
兩個守將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日夜苦修一門識別氣息、觀測境界、勘破偽裝的法門。
但……
看不透方鴻……
似乎真的跌落到後天七層!
……
透過城門守將的核查,方鴻以真罡隔空拖拽馬車,進入府城的大門。
城門兩側,鑲嵌淺白色玉板,雕刻著不知含義的陌生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