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徹底絕望了:“別把我姐五狗帶過來,我就閉嘴。”
“好好好,答應你便是。”周呈瑤隨口敷衍。
接著響起剖開人的胸腹,挖出內臟心肝,細嚼慢嚥的聲音,以及冷風吹過四周的樹林,枝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整個世界好像安靜了下來。
聽不到一聲慘叫,或悶哼,或哭喊。
至死不出聲,沒發出動靜……白狐吃完了人心,滿足地叫道:“這人堅強如斯,心肝格外好吃,真是你家的下人嗎?”
周呈瑤點頭,笑吟吟說道:“他是後天二層,心臟跳動有力,符合你的要求。”
“嘻嘻,倒是可惜了,這人不死將來必有大成就。”白狐拾起地上的幾片落葉,擦了擦嘴角血跡:“白狐一族,吞食人心,便可度過幼年期……像這樣的人心,多吃幾個,大有益處。”
驀然間。
歡聲笑語傳過來。
那幾個抓到兔子的丫鬟,開開心心跑回來,要把獵物獻給周呈瑤。
“我走了。”
白狐甩尾,鑽入樹叢,眨眼間消失不見。
……
黃昏日落。
周宅練武場邊上。
劉黑山看著管家跟方鴻結清佃戶的賬目,皺眉道:“方鴻,你脫離佃戶,仍可留在練武場。我去找周家老爺說明此事,不會為難你,也不用再交銀子。”
方鴻道了聲謝,解釋道:“我要去縣城尋親。”此前不知那兩個孿生妹妹的去向,以為死了。而如今,得知其賣身為奴,他得儘量找一找。
記憶之中,兒時畫面,彷如幻燈片一般閃過眼前。
每逢過節,桌上有肉,那兩個臉蛋髒兮兮、體型瘦小、口齒不清的小妹都會把肉讓給自己……彼時思維還沒有恢復清醒,兩個小妹經常幫自己洗臉,洗頭……無論從親情,還是從血脈角度,方鴻都難以忽視。
很快。
方鴻與管家結清賬目,重新簽訂了一些相關文書。
見此,劉黑山面露失望,他也算仁至義盡,多次挽留,既然方鴻不領情就算了,語氣冷冷地告誡:“這世道沒有土地的人,就屬於流民!”
“你去縣城,家裡沒地,只能到處打零工,縣裡人瞧不上你,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份好營生。”
劉黑山說完。
吳紅霞走了過來,點點頭:“土地就是外來人的投名狀,家裡無地,就會被冷眼看待。除非你突破到後天四層,無地也無妨,足以安身立業了。”
語畢,她拉走劉黑山,糾正少年少女們的練力姿勢。
兩人只是練武場的教習,拿銀子做事。
良言難勸,自身不爭,不懂得練武是唯一出路,誰也沒辦法,吳紅霞瞥了一眼方鴻:“我本來還打算,若方鴻根骨不錯,念著義母為其取名的情分,將他帶過去,討得義母的歡心,豈不是武道有望?義母隨便賞賜一點好處,抵得上農戶一年收成。”
“那,可是錯失了天大機遇。”劉黑山愈加惋惜。
他知道,吳紅霞的義母吳藝芬乃是洛河村三大強者之一,後天六層,銅皮鐵骨,有著難以想象的可怕武力。
像這種武人上了年紀也無礙,體內氣血如爐,力量不會衰退。
另一邊。
管家遞給方鴻一張文書:“你從此就不是周家佃戶,而是普通村民了。若要去縣城,需要找村裡小吏,開具移居的文書……你那片田地,不用再耕作,自會有人去接盤。”
“以後。”
“你自求多福吧。”
管家搖搖頭。
近年,練武場總有人不甘平庸,離鄉去縣城闖蕩。
後來呢。
大多數杳無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