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怎麼處置周家。
驀然間。
身後的衚衕,鑽出張高麥和張菱角兄妹二人。
“方鴻,跟我們來。”
張高麥小聲叫道,擠出人群。
“快來。”
“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張菱角臉色有些慌張,叫上方鴻,沿著周宅大院的外側牆壁,拐了個彎兒,就爬上牆頭。
三人攀上牆壁的外簷,朝裡面看去。
此處位置,視野開闊,就看見周河全把吳乙芳迎了進來,面色發白,低頭彎腰地說話。
院內。
吳乙芳面容冷冽。
身邊跟著幾人,是王三狗一家。
‘哼。’
‘這事情,拖不得,飛雲縣還有一位周家姑爺。’吳乙芳打量一眼周河全,強忍殺意:‘武道秀才,官身品階,不是我能夠得罪,滅周家滿門,得搭上性命……如今搶一筆銀子,周家姑爺敢出頭,自有縣尉收拾他。’
對面。
周河全低著頭,暗忖道:‘這老嫗當真狠毒,借勢威脅……那些人闖進來打砸燒搶,誰能攔得住?父親死去,女婿又遠在郡縣,險些重演當年的張家慘狀!’
‘萬兩銀子,給了便是。’
‘我父啊,三女兒,死不足惜。’
周河全氣得肝疼,完全沒有傷心的感覺。
近些年,樂善好施,宅心仁厚的名聲全毀了。
勾結妖族!
死罪,無可饒恕,無可爭議!
至於心裡面,是內疚慚愧,對不起洛河村民,還是心疼家業,眼看著從此衰落下去……周河全也分不清。
‘呵。’
‘裝好人,裝久了……先想想從哪湊出一萬兩銀子,打發這老嫗,免得再生事端。’
周河全知道吳乙芳恨意深沉,不顧臉面,親自登門。
單憑女婿的官身,壓不住。
吳乙芳開口,冷喝道:“我給你半個時辰,若敢耽擱,後果自負!”
她站在原地,沒有進正廳落座。
周河全急匆匆進入內院,翻找銀票銀兩,以及珠寶地契。
牆頭上。
目睹這一幕。
張高麥扶著額頭:“我早上到了練武場才聽聞這事,這下子……”
旁邊。
張菱角淚眼朦朧,接嘴道:“這下子我們不能去武館啦!”洛河武館一年二十兩銀子,沒了周家的資助,她只能含淚蹲在武館的門口。
方鴻:“……”
假如周河全知道張(周)菱角是這麼個想法,會不會氣死。
“菱角,別傷心。”張高麥嘴角微微上揚,低聲道:“你哥是誰?村裡的練武奇才,只要開口,有人資助,帶上你不是問題,至於方鴻就沒有辦法了……看這架勢,周家要完,方鴻你有何打算。”
昨日,兄妹二人去探親,不知方鴻退出周宅練武場的事情。
方鴻趴牆頭,懶洋洋說道:“我去飛雲縣尋親。”
“哦?”
張高麥驚疑一聲,道:“我以後也得去往縣城,畢竟考取功名,須有郡縣戶籍。”
書院學子,有資格參加三年一屆的科考。
進入書院,除了武道境界,還需要郡縣戶籍。
“不過。”張高麥話鋒一轉,跟張菱角齊齊看向方鴻,異口同聲:“你去飛雲縣?只怕會餓死街頭的吧。”
方鴻指了指周宅之內的場面:“看戲。”
曬著太陽,掏出瓜果,他安心當一個圍觀群眾。
……
第二天。
一處衚衕的盡頭。
花園內,吳乙芳畢恭畢敬,奉上五千兩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