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的文姬,跟在後面,我每向前邁進五步,身後就會傳來沉悶的響聲。那是女兒盡孝送終的必須。
我已經不敢再看滿臉滿手是血的文姬了。這就是我愛著的人,除了一個不存在的存在,我什麼也給不了她。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混雜在清晨的露水之中。
就這樣,走了三天三夜。渴了喝口露水,餓了吃口乾糧,我們終於來到了他們文明傳說中的聖山腳下。
望著高聳入雲的聖山,我第一次感覺一個生命的渺小。
攀上山頂,一杯水酒,三色果品,兩個慟哭的人,在蒼涼中點綴出了一道霞光。看著眼前那個安詳的老者,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傷心,失落一直縈繞在我心頭,我和文姬在那裡呆了很久,一直到深夜。
喝了一杯人間的酒,劣酒苦澀,心裡卻感覺不出是什麼滋味。
看著文姬的深邃的眼眸,我已不忍心再看到她的悲傷。
&ldo;瞬,你必須走了。&rdo;冥冥之中的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ldo;不,我不走!至少,我不會拋下文姬。&rdo;
&ldo;唉,世間萬物皆有是空物。你何必如此?&rdo;
&ldo;我愛她!&rdo;
&ldo;可是你現在什麼都給不了她。&rdo;
看一眼虛無,再品一杯人家的苦酒,我笑了。&ldo;至少,我可以給她依靠。&rdo;
&ldo;自古情最傷人,你是永生的,但是你無法給她永生。我可以幫你直到她走完她的生命歷程,但是,之後,你兩就永遠不可能再一起了。&rdo;
&ldo;朝夕之間,我足夠了。&rdo;
&ldo;你趕保證再她死後你不會想她?&rdo;
&ldo;我……&rdo;
&ldo;你保證不了,自古萬物情最傷。你可以賜她永生,但是,你這樣做的後果你自己比誰都清楚。終了,你和她還是天各一方。她只是你不滅的洪流裡的一粒沙塵啊。&rdo;
&ldo;不,她不是沙塵。以前的我,是死水,有了她的存在,我是活的。&rdo;
&ldo;唉,你還是沒有參透那道輪迴的迷題啊。你的手中掌握著遠遠比她更加重要的東西,但是你卻忽略了。你確定你肯定自己做的是對的?&rdo;
&ldo;肯定。就算是萬劫不復,我也在所不辭。這是我的宿命。&rdo;
&ldo;你沒有宿命的,你是永不墮滅的。既然你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做法所需要付出的後果,那我就永不會再幹涉你了。瞬,保重啊。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吸走你多餘的能量。希望,你能在某一個時間裡想明白自己的存在。&rdo;
&ldo;謝謝你。&rdo;
情歸海,情不歸……
創世 情殤 心若一動,淚就一行(四)
創世 情殤 心若一動,淚就一行
送走了文姬的母親,背著已經虛脫的文姬,我邁著蹣跚的步子,沐浴在星光下,走向了歸途。
遠處那座孤零零的土坯房,就是我的歸宿麼?
擦拭著文姬額頭和手上的已經結了茄的傷口,我如墜深淵。也許,我是要好好考慮我忽略的東西了。
就這樣,攬著文姬,在我破碎的淚水中,度過了一個短暫的夜。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文姬,看著冰肌玉膚,滑膩似酥的文姬,我的思維又再次靜止了。
文姬太累了,直到陽光已經暖暖的鋪滿了不大院子,睡眼惺鬆的文姬才緩緩睜開眼睛。&ldo;睡了很久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