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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一)

我二月二十八日離開了家,路上的思忖,大都是這次回家意外的喜悅,主要是因為意外地遇見了你。

先前以為已經陷在世俗中難以自拔了。看來老黑格爾的話有理,他認為婚姻不應該被看成是一種性的關係,也不是民事契約,又不是僅僅建立在愛的基礎上。後兩條解釋得好:“至於把婚姻理解為僅僅是民事契約,這種在康德那裡也能看到的觀念,同樣是粗魯的。因為根據這種觀念,雙方彼此任意地以個人為訂約物件,婚姻也就降格為按照契約而互相利用的形式。第三種同樣應該受到唾棄的觀念,認為婚姻僅僅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愛既是感覺,所以在一切方面都容許偶然性,而這正是倫理性的東西所不應採取的形態。”

這種理論在一八二一年就出現了,而現在的中國人大都不清楚。把婚姻當做“盡社會義務的必經之路”倒是挺普遍的。

我的一個失戀的朋友,曾和我密切地交談了好多次,他和女友被現實生活困擾,不得不分手了。他們也曾誠心地交換看法,痛苦地磋商辦法,在絕望的愛中徘徊,在期待的愁中輾轉。他細細地回憶在看望女友的長途中所看到的景物,以及女友周圍的人對他的態度。他有一個厚實的務實的中國人的魂靈,既擔心將來會有後悔的襲擊,又感嘆於現實的遙遠的別離。他的眼睛柔和又深邃的目光裡出現了新的東西。總之,看上去他不像以前那樣開朗和自負了。

旅順口這兒的建築,像樣的大都是日俄的遺蹟,那頹廢的氣色,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儘管人們經常粉刷修飾。路邊,有不少槐樹和柏樹,還有從日本來的火炬松和櫻花樹,有些植物在按照人的旨意生長,確實挺能賞心悅目。還有幾座紀念塔,幾個俱樂部,一個博物院,一個動物園; 這些都能吸引一些遊人來。 這兒又是一座大兵營,穿軍裝的和不穿軍裝的兵,也許比老百姓還多。夜晚,是出奇的靜,肅靜的像教堂的大院。冬天的街上,行人很少;放眼看去,到處都是灰色的基調,那柏油路、樹林、房屋的牆和屋頂、海岸的山,都是的;尤其是海空的雲,灰得深沉。街道很乾淨,海風有很大的功勞。這是冬天的景象,也許到了春夏季就不一樣了。我很想用鋼筆速寫幾幅小畫寄給你你看,可惜沒時間。

記得法國作家雨果對地理生活環境有這樣的認為:常居在山林裡容易使人變得粗野,常居在城市容易使人變得殘忍,但是人性不變。而旅順口既不是山林又不是城市,人們大都過著有規律的生活,安逸、自在、滿足的樣子,社會秩序比大連要好。旅順口的海灣呈收口較緊的C字型,我們就住在C字的右下角,一幢舊樓二樓的一個房間裡。門窗和牆裙都用天藍色的油漆刷過,木地板上六張上下雙人床,住十一人,很窄。我在靠窗的上鋪。每人二分之一床頭櫃,只能擱下我要讀的書的一小部分,還要擱洗漱用具等,沒辦法只好在褥子下被子邊藏起一些書,還要防備檢查衛生時被發現。透過窗戶,可以眺望遮住射向渤海海面視線的雞冠山的一角;山下的海水像一條帶子,在陽光下不斷變幻青、綠、白、藍等顏色;海角在西南方兩山之間渺渺地消失,近處的幾顆楊柳掩飾了這些許的渺茫。

唉唉,我們能在中國人給中國人恥辱的*中離開家鄉,也許是一生的造化。這次回家兩次遇到你都是意外的。而更意外的,我怎麼也想不到,從前消瘦的微駝著肩膀,走起路來飄飄顛顛,說起話來辛辣刻薄的你,除了聰慧倔強還在,如今卻如此變成另一個人啦!你並不嬌豔,卻能讓人感到一種線條和力量的和諧,你舉止的手勢彷彿能劃出語言的形狀,連空氣也新鮮了起來。你那明麗暢快的眼神和秀美驕傲的唇角構成一種神氣,是你所難以感知的。看到你的現在,不僅使人會想起過去,而你無所謂痛苦和憂鬱的表情又在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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