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涵見此,心知家中出事,忙幾步走進堂屋,只見子朔正對峙著尹長卿,而昊兒則跪在尹長卿面前,不住的抽泣著。
昊兒這孩子甚少當人面哭泣,今個也不知是怎麼了,素涵瞧著,心裡急了。
“長卿,子朔,你們這是怎麼了?昊兒怎麼在地上跪著?”她
上前兩步,想要拉起昊兒,可他就是一動不動。
昊兒哭道:“爹爹,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做出像上次一樣的荒唐事兒了,你就原諒我吧。”
子朔卻是一手大力將昊兒提了起來:“我田家的男兒哪能輕易下跪!?”
子朔這話一出,一堂屋的人都愣住了。的確,昊兒大名是田志昊,他是田家的男兒,即使尹長卿再怎麼疼愛他,他也不姓尹。
“子朔,他是你姐夫,怎的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素涵偷瞄了一眼尹長卿,然後拉過子朔,朝著藍悠道,“藍悠,你快把子朔拉走。”
藍悠皺著眉,立馬拽過子朔,把人拖進了東屋。子朔見素涵在,不好跟一個孕婦多做反駁,便當即不情不願的跟著藍悠退了出去。
“子朔脾氣衝,你別在意他說的話。”素涵來田家這麼久以來,從沒在意過入贅這一說,只因著現代人的觀點,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別的都不重要。可方才聽子朔說完,卻是如夢初醒。是了,他們兩個人雖是已經在一起了,可彼此之間的名分,又怎麼算?難不成要尹長卿一輩子頂著入贅的名頭?
尹長卿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臉色有些發白,卻還是擺了擺手:“不礙得。昊兒,你也起來吧。”
昊兒一揚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爹爹,這麼說,你是原諒我了?”
尹長卿沒再說話,只伸手拍了拍昊兒的頭頂,可昊兒卻哭得更兇了。
這好好的,也不知怎的,竟是鬧了這麼一出,素涵也坐在了一旁,一邊寬慰著昊兒,一邊斷斷續續的從兩個人嘴裡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原來,今早昊兒給尹長卿下跪認錯,可子朔撞見了,卻以為尹長卿要罰昊兒,遂心生庇護,和他槓上了。
本是一場誤會,可子朔性子灑脫,尹長卿則性格內斂,這兩個人,倒是頗難磨合。
但這麼一鬧之後,素涵瞅著,卻覺得昊兒和尹長卿已是和好如初了,只不過,她不曉得方才子朔的那句“田家的男兒”有沒有傷到尹長卿。
等著昊兒情緒穩定了,素涵便進東屋把子朔二人喚了出來,她今日還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和一家子人商談,便先放下了心頭的顧慮。
瞧著子朔進了堂屋,素涵輕輕瞪了他一眼。
子朔被她一瞪,隨即有些坐立不安,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心疼外甥,可阿姐怎麼站在那
個男人的一邊,而且居然還瞪了他?
素涵如何能不瞪他,這子朔也太不知收斂脾氣了,幸好尹長卿是個穩重的,要不,這一家之內,還不整日是非不斷?
素涵把在趙府裡的所見所聞和心中所思一股腦兒的告訴了在座的人。聽過她的話,堂屋裡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所以,我想著,咱家若是能趁此機會遷去南方,也是好事。”素涵看著一屋子人,有些不自信的道。
尹長卿只道:“你想去哪裡?”
素涵低頭:“我倒是想遷去旬州,聽說那裡山清水秀,且常年無災無害,可……”
子朔手指點著椅子扶手接了話:“可遷去旬州的文書極是難辦啊。”
“竟是旬州……”尹長卿微側過臉,淡笑著,很輕聲的唸了一句。
素涵沒聽清尹長卿的話,她搖頭道:“我也知道旬州的戶籍文書難辦,所以才想問問你們,不知有沒有別的地方好去?”
藍悠卻道:“素涵,我最近幾次入山,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