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房間通風,卻從不呆在裡面。
他們把從我們這裡偷偷拿出去的毯子拍打幹淨後,又放回來。
我都沒敢承認那些毯子屬於我們。
屋子裡有桃紅木的椅子和餐桌,金光燦燦的枝形大吊燈,還有戲院幕布似的窗簾。
窗簾上掛有拉鍾繩似的扁平拉繩。
床離地板很高,睡在上面感覺彷彿身子飄在半空中。
有一段時間,我滿足於自己的光輝成就。
這份榮耀裡弗斯曾經斷然說過,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完成的。
我不僅爬到了自己這架小梯子的頂端,我還縱身躍到身旁一架更高的梯子上,爬到了它的頂端。
我希望外人也能如此看我。
雖然我明白擁有和操控權力的意義,卻無法理解財富的意義。
新房子有32個房間,比我以往住過的最大房子還多出25個。
面對這麼多的房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在我宣佈就任總理後幾個月,也是在第一次省內選舉後不久,菲爾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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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降下舊旗(3)
一天早晨,在殖民地大樓辦公室裡,我開啟《每晚快報》,發現第三頁上有她的專欄…《菲爾日誌》。
上面對她18個月的失蹤連個解釋都沒有,就連間接提及也沒有。
她要不是在紐芬蘭,就是在國外看到了送去的報紙。
第一篇專欄中,她不僅完全跟得上當前形勢,還適應被我稱為〃新紐芬蘭〃的氛圍。
我以絕對優勢獲得了競選勝利。
其實我早就以強權統治著整個省。
現在大部分人都不敢公然對抗我。
新聞出版尤其在我控制之下。
我把抨擊現行政府的報紙全列入黑名單,不允許它們刊登政府廣告,也拒絕將政府合同給予在那些報紙上做廣告的企業。
斯夸爾斯、奧爾戴斯以及代議制政府都曾這樣做。
據我所知,這個做法按慣例已經合法化。
但菲爾丁發誓,她將是我〃床墊下的一顆持異議的原子彈〃。
我心裡清楚,她的話決不含糊。
我明白,這18個月來,她在遠處苦思冥想所有真實與虛構的錯誤。
她確實需要好好想想。
她時隔這麼久才回來,正好說明現在的她有多麼果斷。
菲爾丁身邊沒一個人能讓我以解僱或毀壞名譽來要挾。
在專欄裡,她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招人厭惡的形象,沒任何謠言能讓她看起來更壞。
僅僅披露她就是自己所宣稱的墮落分子,這幾乎傷不到她分毫。
我知道,如果能讓《每晚快報》安靜下來,也就能讓她閉嘴…這是唯一的辦法。
所有其他報紙都已站成一線,但還有勉強夠數的生意由天主教徒經營或者需要與天主教顧客交易。
還有些居民對於在公民投票中的失敗耿耿於懷,對我咬牙切齒,依舊處在狂躁狀態。
這一切使《每晚快報》的廣告得以運營。
《每晚快報》的主要競爭對手是《每日新聞》。
這份報紙長篇大論引用我的話,讓它實際上成了我用來反駁菲爾丁的專欄。
有一次,我說她的讀者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卻背棄了他們。
以下兩點可以為證:一、她沒有勇氣擁護加入聯邦;二、她的確逃跑了。
我要求她解釋她的忽然失蹤,還說她把時間浪費在〃去某個地方苦思冥想和悶悶不樂〃去了。
我說,顯然現在她知道,這樣做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