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能量飲料,麻生春馬捏著報紙跟在前方的青年的身後,開始了為時一天的觀察。
看著青年笑著與老商業街的老闆交談,在店鋪購買蔬菜、鮮肉、雞蛋等食材,又看著他慢慢走回他自己家——一座兩層樓獨棟。
麻生春馬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早上六點半。
他找了個廁所,換上保潔服,戴著保潔帽,走進距離青年家不遠的四層寫字樓。
“石黑先生,你好。”接待臺的接待人員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麻生春馬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隨後推保潔車進入電梯,找到一個不會有人過來的地方,手拿望遠鏡,透過透明玻璃,仔仔細細地觀察著剛回家的青年。
買的蔬菜,鮮肉,雞蛋,他要做什麼東西,可能會喝過的飲品,都要他去注意。
至於青年生活中產出的垃圾,那就會由其他人會偽裝成垃圾回收人員進行收集。
但還是難以置信。
“這種看上去隨處可見的獨居青年居然不老不死?”
麻生春馬心裡默默地想著。
在他的觀察看來,這個名叫南鄉時的青年無非就是生活規律了一點,其他的行為基本與現代學生沒多大區別。
六點起床,洗漱後去老商業街購物,六點半回家做飯,做飯的順序是先淘米煮飯,然後再做飯菜。
六點五十做好飯菜,這期間會開啟電視但並不看晨間新聞,只是玩手機,時不時刷上幾條影片。
等到七點鐘正式吃完飯,接著南鄉時會收拾碗筷,坐在沙發上繼續刷一會兒影片,或許還可能會拍點生活照片,然後七點十分的時候出門。
麻生春馬整理了一遍腦袋中的資訊,又看了眼時間。
剛好七點十分了。
他潦草地處理了衛生,推著保潔車下樓,移動到下一個地點。
距離秋城高中直線距離約莫一千米的商業大廈二十三樓的一個房間。
將南鄉時的腦袋套入瞄準鏡中,麻生春馬看著對方手裡捏著的咖啡,禁不住皺了皺眉毛。
他一直都在觀察南鄉時,從沒見過他買過咖啡。
最關鍵的是,這屬於飲食分類的特殊狀況,需要要向上頭彙報的那種,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還會徹查那部分割槽域的自動售飯機、便利店、直到弄清楚南鄉時是在什麼地點、時間買的咖啡才會作罷。
這算是徒增了工作量。
本來生活就已經十分高壓的麻生春馬再次感受到了壓力。
老實說,他不知道自己做這份工作有什麼意義。
每天工作就是盯著瞄準鏡,一看就看南鄉時一整天,若是南鄉時有體育課、美術課,他還要再輪換地點,這日常可以說是枯燥乏味。
許多人都有一個誤區。
那就是覺得每個執行任務的狙擊手像電影那樣是一張面癱臉,精神永遠集中,生活一絲不苟。
但從實際上來看,正是因為執行任務的狙擊手工作壓力太大,注意力過於容易集中,所以他們反而會在其他地方分散自己過於集中的注意力,以免造成任務執行的時候精神渙散。
就比方說看了南鄉時今天買了咖啡麻生春馬就會下意識的發散思維——為什麼南鄉時要買咖啡呢?這麼早喝咖啡對身體可不太好啊
看見南鄉時偶爾會和一些女生說話,麻生春馬也會皺皺眉,覺得這小子不太對勁,明明前兩天才和其他女生說過話,看上去關係挺親切的。
這小子不夠純情啊。
不過有一點,麻生春馬也還是很認可南鄉時的。
至少這小子長得還算可以,有自己年輕時的味道了。
他一直盯著瞄準鏡,眼睛有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