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自嘲地撇撇嘴:〃你知道這是誰告訴我的嗎?〃
〃他。〃
〃嗯,他當時對我說,讓我對著鏡子說上幾百次,可以眼睛對眼睛說熟練了,再來他面前說。〃
阿松哈哈大笑,這黑諾真是絕品啊。
〃所以那次你帶他去找我,我真的嚇壞了,比突然出現的是我父母還讓我害怕。他什麼都不用說。但他的眼淚比什麼都沉痛,我再不敢做讓他掉眼淚的事,因為那是我承受不住的重量,勝過我生命的重量……他的淚。〃
阿松沉默了,他不知道這些夠不夠施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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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哪裡還敢喝那些東西?我哪裡還會鬼混?他後來一直都沒有再提這些,我知道他一點都沒忘,憋在心裡呢。我願意自己陪他一起擦去那些汙穢的記憶。其實,人說有愛才有恨,但是我想我們之間更多的是有愛才有怕,我大概要一輩子怕他了。〃施言最後一句說得無奈,卻笑開了花,分明是炫耀。
阿鬆氣哼哼地說:〃你就做一輩子妻管嚴吧。〃
〃錯,〃施言搖著手指:〃XXXXXXXX。〃
〃阿松,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黑諾高中為什麼復課了嗎?〃施言突然很嚴峻的表情。
〃三哥?〃阿松早覺得這事情不單純,估計是三哥的傑作,因為三哥一直避而不談更證明心裡有鬼,只是現在打算解惑了嗎?
〃高考前三天是我第一次得到他,〃施言點上一根菸:〃武力得到他!〃
阿松曾經有過多種猜想,唯獨不會有這想法。再好的涵養在得知真相的一瞬間也讓他忍無可忍地暴跳:〃你,操,我他媽,〃阿松拿起酒杯手都不知道要做什麼,又砸在桌面:〃你他媽高!你他媽可真是愛他,愛死他了,你怎麼不直接把他整死?〃
〃我大概早就喜歡上他,但是又不知道,被於瑤刺激,那天或者下意識就是要他,要他屬於我。〃
〃你都下意識做了,後來怎麼又丟了他自己落榜不管?〃
〃我那時候真的很混蛋,我總有很好的理由為自己開脫,直到聽說他落榜才慌了,但是你不知道,當我找到做臨時工的他時,我,我,〃施言哽住了。
〃三哥,我鄙視你。〃
〃連我自己都鄙視自己,而且那只是我給他帶來的第一場災難。。。。。。〃施言決堤一樣地回憶,帶著阿松一路回首復課,大學。點點滴滴,施言回憶細緻,阿松第一次瞭解真實的殘酷。最後施言說:〃近五年來,我由同情,憐愛,到佩服,被征服,他在我心中成為不可超越,無可替代。〃
阿松久久地低頭,再抬起來尚無法由激動中平緩下來:〃三哥,我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反正現在我說不出來支援你安慰你的話,因為我覺得自己很需要安慰。〃
阿松喊買單要走人,施言要阿松先走,自己還要坐一會,阿松愕然有點不安,施言點點頭安撫,阿松離開。片刻施言走出來站在隔壁的簾子前,看著簾子後面的一雙鞋,他相信裡面的人也看見了簾外的一雙腿。
〃對不起!〃施言眼睛溼潤了。簾裡沒有任何反應,施言含淚:〃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否則我無法原諒。〃
一切還在平靜下,但是波濤暗湧已經掀起,施言與阿松先後聯絡上黑諾,告知事情的首度曝光。黑諾在電話裡還是平靜,詳細問了細節過程,安慰阿松不要擔心,也建議施言暫時別輕舉妄動。
阿松不是傻子,在三哥要單獨滯後時,他恍然大悟三哥為什麼坦誠了多年的秘密。如果不是因為另有聽眾,三哥永遠不會讓他得知黑諾的被強暴。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絕對不是簡單的肉體傷害。三哥確實有掩蓋自己年少罪行的目的,但是在那之後恐怕更重要的是保全黑諾的尊嚴。三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