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去又能怎麼樣呢?
自己的身體,指紋,身份證,公寓,車,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個惡人接管了吧?
自己回去,也無法證明那些都是自己的。
那個惡人說不定現在正頂著自己的身體去上班呢。
她突然迫切想要了解自己現在的模樣。
靈魂被趕出身體之後,到底著落在了什麼人身上?
好不容易找到一條小溪,魏紫棠對著小溪照了一下,水面倒映出來的,是一張枯黃的小臉,又瘦又幹,五官還算清秀,左眼上卻有一塊青色的胎記。
一切綜合起來,可以說,這是一張算得上醜陋的臉。
魏紫棠心裡有淡淡的失望,她知道自己要回身體的可能性並不很大,而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希望自己長得醜。
只是這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她的靈魂又去了何處,自己投身到這具身體上,不知道是偶然還是人為的。
低頭看看,這身體上穿得破破爛爛,就像掛著破布一樣,也看不出什麼式樣,身上黑乎乎的一層泥垢,也不知道幾年沒有洗過澡。
不會,其實就是個小乞丐吧?
以後怎麼生活呢?
頂著這個身體,哪怕自己再怎麼有專業知識,也沒有哪家公司會要吧?
何況還沒有身份證也沒有學歷,而且看上去應該只有十二三歲。
一輩子沒有經歷過這麼落魄的時候,魏紫棠煩惱地扯扯頭髮,那乾澀稀疏的手感又讓她覺得很沮喪。對於奪她身體的惡人又多了幾分怨恨。
最後,她決定,先這麼走著,如果看到人,就向別人求救,讓人家捎自己回市裡,然後去找林洛洛,把這件事告訴她,找她幫忙。雖然整件事匪夷所思,但是她和林洛洛太熟了,她隨口說出幾件只有兩個人自己知道的事情,林洛洛就會相信她的。
想好了這些,魏紫棠覺得胸有成竹了一些,挺了挺現在完全是一片平坦的小胸脯,利用陽光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南面走去。
這是某一本野外生存指南說的。
在野外,如果你迷失了方向,就朝著一個固定方向走,一定能走出去的。
魏紫棠做好了打算,再怎麼樣,走兩三個小時總能有人煙吧?
可是兩三個小時之後,她懷疑了,面前依然是一片碧綠。
市郊哪個保護區或自然公園會那麼大?
等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魏紫棠覺得自己的兩條腿已經快要徹底斷了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座山。
山……自己住的城市是在平原地帶,周邊一百公里以內不可能有山!
自己被扔到什麼地方來了。
煩惱地站了一會兒,覺得體力支撐不住了,而且肚子餓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割……
這具身體可不能辟穀啊。
她煩惱地四處尋找,找到一棵小樹上掛著紅紅的果子,貌似是山楂,摘下幾個,塞到嘴裡……管他有毒沒毒,反正都這麼倒黴了……
好酸……算得倒牙,幾個下肚,更加餓了,她繼續又採了十幾個,塞進肚,飢餓的胃難受得直反酸水,但好歹補充了一些體力。
進山是不現實的,山裡路不好走,人煙也稀少,只能繞路走了,希望能碰到山腳下的村莊小鎮什麼的。
她用力折下一支還算結實的樹枝當作柺杖,找了兩片樹葉把自己光著的,現在已經磨出血的腳包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深一腳,淺一腳,魏紫棠幾乎是麻木地在往前走,也不知道摔了幾次,又爬起來繼續……
天色有些依稀微明的時候,她看到了似乎有一些房舍,貌似是一個村鎮的樣子,心中一喜,加緊往前趕了幾步,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