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女時代就認識的閨蜜就冷笑著調侃她:“你呀,其實就是又驕傲又自卑,是女人就不可能沒做過灰姑娘的夢,你只是生怕自己最終沒當成灰姑娘而成了舞會上眾多如背景的小姐們中的一個而已。”
是呀,舞會上那些渴望成為王妃的閨秀們,難道就都是又愚蠢又虛榮活該做陪襯的嗎?
我不來參加舞會總可以了吧?
如果這個世界殘酷的修真界也是一箇中學校園的話,潘旃應該就是這裡的校草了。
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被迫和他有了更深的羈絆,他的仰慕者中的一個,魏紫棠一定也不屑做,不敢做。所以,即使知道潘旃其實對她和對所有人都不同,她還是要想盡辦法鬧些彆扭來讓他親口承認。
沒有他的保證,她內心深處會惶恐不安。
即使下定決心要勇敢,她心裡也作著視死如歸的最壞打算。
潘旃頭頂的紅色霧氣越來越濃,漸漸的,彷彿能滴出血來,帶著一種戾氣。
魏紫棠知道這就是侵入了潘旃筋脈的袁洛瑛的紅煞之氣,現在被他排出來了。
潘旃的面色,也慢慢恢復了白玉的光澤。
不肯乖乖呆在靈獸袋裡的織夢鼠奶茶在她的手腕上吊著盪鞦韆,一邊用小眼睛偷看旁邊作高大神聖威武狀的狴犴。
小狴犴自然對一隻區區鼠類不屑一顧,正眼也不掃它一下。
它的目光集中在它家主人身上。
紫棠的心思也被小狴犴分掉了些,這次潘旃出關她把小狴犴還給他,也不知道潘旃是餵了它什麼好東西還是用了什麼秘法,小狴犴又長高了許多,隱隱有些成年的徵兆了。
長長的鬃毛讓它更加漂亮。
快要成年的小狴犴比以前更穩重了。幾乎完全只顧著它家主人。
魏紫棠忍不住叫它過來。
對於小狴犴而言,魏紫棠的身體是它的契約身體,靈魂是照顧過它幼年的,不在潘旃身邊的時候,幾乎都在魏紫棠身邊,說是第二主人也不為過,所以,聽到她召喚,雖然猶豫地瞥了一眼,還是過來了,在她旁邊又很端莊地繼續臥著關注自家主人的狀況。
奶茶就很不懷好意地往那邊爬了爬,爬到小狴犴身邊,伸出小爪子,企圖拽一拽小狴犴的一根鬃毛。
堂堂狴犴自然不可能連這個都發現不了,低吼一聲,雖然聲音不大,還是把奶茶震得從魏紫棠身上掉了下來,然後鈺鐋就毫不猶豫,一蹄子踩了下去。
魏紫棠嚇得跳了起來,連忙叫:“鈺鐋,蹄下留情!”一面發出靈力來托住它的蹄子不讓踩下去,一邊用神識去找她那隻不惹點狀況不安分的織夢鼠。
鬧得一團糟。
好不容易把嚇得哆哆嗦嗦在地上裝死的奶茶解救出來,汗都快滴下來了。
回頭心虛地看看潘旃:自己這叫什麼護法啊,這麼吵,這要在武俠小說裡潘旃就要走火入魔了。
好在潘旃定力強大,面色如常,如剛才一般潛心修煉,貌似並未受到影響。
魏紫棠回過頭,給了鈺鐋一個暴慄:“你這傢伙,你還真踩啊!”
鈺鐋委屈了,憤怒地瞥了她一眼,蹄子塔塔塔走到潘旃的另一邊去,遠離她臥著。
魏紫棠無奈地嘆口氣,這寵物太多也不是好事啊。
她把還在她手心裡裝死的奶茶提著後腿倒拎起來,搖晃了兩下,沒好氣道:“行了,你也給我消停些吧。”
奶茶便一骨碌爬起來,在她手心裡蹭啊蹭,以顯示自己的委屈。
魏紫棠在它腦門上彈了一下,把它扔回了靈獸袋裡。
潘旃此刻也張開了眼睛。
他第一件事是取出一個黑色的瓶子,把半空中那些紅色的煞氣收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