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龍幫在山南道樹大根深,勢力遍佈各州府郡縣,眼下在清河縣的,不過是幫主洪壽的一些親信罷了。
按照秦清的話來說,洪壽一死,魚龍幫其他幾位當家的,必定會搶奪幫主之位,介時這些人必然會打出“為幫主報仇”的旗號來清河縣找麻煩。
所以孔淵這個鍋,是背的實實在在,因為目擊者實在太多。
至於洪小婷和林蕭,蘇御也是逃不脫的,因為他留活口了。
“今天晚上運氣真背,麻煩一個接一個,”蘇御搶在韓魁之前,將最後一塊紅燒肉吃進嘴裡,然後臉色難看的擦了擦嘴。
秦清見他這副模樣,笑著對孔淵道:
“魚龍幫幫眾多達一萬八千人,其中可有曾在北疆服役的?”
孔淵冷笑道:“一個沒有,一群孬種罷了。”
秦清道:“既然這樣,跟捉蜓大營的項將軍打個招呼,就說魚龍幫為禍一方,聚眾圖謀不軌,讓他率兵清剿,繳獲的一應物資,他可以留下四成,剩餘的上交兵部,介時兵部那邊還會給他記一筆功勞。”
“好,”孔淵點了點頭。
對蘇御來說是一個大麻煩的魚龍幫,對秦清來說,卻是一顆搖錢樹。
這就是有權和有錢的區別。
誰能想到,洪壽剛到清河縣,紅事便成了白事,胸中的宏圖大業也成了一場空。
所以說,做人真的要低調,有時候一點點看似微小的事端,很有可能成為燎原之火,焚燒己身。
人生在世,謹慎為上。
飯畢,
韓魁酒意上頭,說什麼也要今夜去拜會一下楊鐵匠,於是就由他送小花回家。
至於李小輝,單身狗不配有人陪,當然是與星辰日月為伴,形單影隻。
而老孔,今夜會化身天魔王,將逗留在清河縣的魚龍幫眾趕盡殺絕,對此,蘇御不是很理解,在他看來,你老孔已經這種級數的大佬了,為什麼還會跟一些小嘍囉計較呢?
韓魁用一句話回答了他:在我們北疆,只信奉一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當蘇御走出大悅樓時,門口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幾名捕快提著水桶正在洗地,
“這種事情你們是不是經常做?”
面對蘇御的詢問,秦清俏皮的聳了聳肩,“吃的就是這碗飯。”
言罷,秦清望著天邊的圓月,舒展的伸了個懶腰,
“我一點都不困欸,走,去你家聊會。”
“我困了,”蘇御婉轉的拒絕了她。
“是嗎?”秦清無所謂道:“我還想著將那箱子錢分給你點呢,既然這樣,那就算了。”
吊我?我會上你的當?蘇御呵呵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錢。”
“呵呵”
秦清冷笑一聲,扭頭就走。
走出大概十丈距離後,發現蘇御並沒有追上來挽留她,
這才愕然轉身,望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氣的一陣跺腳,
“好你個臭小子,看我三天不理你。”
不,最好五天別來騷擾我在遠處聽到這句話的蘇御會心一笑,
今晚睡個好覺,明天就去一趟邙山,希望能有所收穫。
當他步行轉入自家鋪子所在的街道時,遠遠的便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
“小姐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虞茶嘻嘻一笑,指了指一心堂的招牌,
“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郎中?那巧了,我生病了,需要小哥哥給我把把脈。”
這絕對是名牌廠家的狗皮膏藥,貼的你是死死的啊。
“抬起手來我看看,”蘇御一臉肅然,露出一副醫者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