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歷年來的科考之事可謂是瞭如指掌,很多還是林浩祺未曾聽聞的訊息,不由得對羅昊另眼相看起來。
而林浩祺心間也漸生疑惑。
以羅昊的談吐來看,絕對受過良好教育,更是能隨口拈來古文典故,也熟讀四書五經,各種說得頭頭是道。
如果說他如今要下場趕考,中個舉絕對沒有問題。怎麼老護國公未讓他走仕途?
羅昊此時又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眼神有些迷離:“林二爺,若按我說,大雍的主考官們其實就是迂腐固執。他們總是憑喜好來閱卷。不對胃口的便棄之,錯失多少人才,坑害多少良才!讓他們失望而歸。更有跨不過這坎,從此一蹶不振。”
“如果以後大雍朝沒落。便都是這幫老頑固禍害的!”
林浩祺聽得險些沒被口中的酒嗆到。
他才剛對他改觀,卻是又胡言亂語起來。這種大膽的話也敢亂說。這羅昊還真是口沒遮攔。
林浩祺不好介面,便想著轉移話題。
哪知,他還未張口,羅昊卟咚一聲,直接扒到在了桌面上。
林浩祺直接無語了。
這是醉倒了?!
一個上門作客,還是帶著歉意來的,居然在主人家喝醉失儀了!!
林浩祺嘴角都在抽搐,而且他算了算,兩人攏共不過喝了五六杯,還是極淡的酒水。
他怎麼就能醉倒!
林浩祺想不通,伸手去推了推羅昊。
只見羅昊猛然抬頭,然後晃了晃腦袋,不知道嘟噥兩句什麼,又栽倒了。
林浩祺是徹底無語又無奈了。
這個反應,真是喝高了。
想著,林浩祺起身,要吩咐門外侯著的齊管事帶這不靠譜的客人到客房去。
哪料,他一站起來,便覺陣陣頭暈。眼前也一片搖晃。
這……
林浩祺腦海中才來得及蹦出一個字,旋即也跌坐回椅中,眼前黑了下去,與羅昊一般直接趴倒在了桌上。
屋內響起瓷器落地的聲響。
齊管事眼皮一跳,偷偷的探頭看去。
林浩祺位上的灑杯已不見,大紅撒金的地毯上有著破碎瓷片,杯中酒水失去盛器打溼了地毯,將鮮豔的色澤暈染出一大片暗沉。
“兩位爺喝醉了,快扶到就近的客房歇息去。”齊管事望了一眼,回頭吩咐一同守在外邊的小廝。
長貴聽到自家爺喝醉了,急衝衝的就跑了去進去,果見林浩祺閉著眼面色通紅。
多福聽聞傻了一會,緊接著也跑了進去。瞧見他家爺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
主子這是真的假的,還是說他為了要見著林三小姐,故意使的拖延計先把林二爺灌醉了,然後好方便行事?!
多福心思轉了十八個彎,還推了兩把羅昊,又在他耳邊低語什麼,最後頹然發現他家爺居然還打起鼾來。
多福頓時無語了。
這是真喝多了啊!
於是,兩位勞碌命的小廝只得扶起了兩位醉鬼爺,半扛半拉的將兩人送到前院西邊的廂房去了。
榮濤院上房。
玩了兩圈的葉子牌,小陳氏就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讓擺飯。
林莞婉倒是納悶了。
小陳氏說是要與她親近說話,卻又讓不是多合拍的江姨娘來作陪,期間也並未對她過於殷勤的噓寒問暖,不過是家常幾句。
多半又是今年時興裝扮的話題,最顯關心的也就那句要帶著她去京中名店榮寶樓打首飾。
再說了,這兩圈下來的葉子牌,連解個手癮也是不夠的,這小陳氏真真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林莞婉捧著粉彩的繪纏枝小碗,一粒粒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