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出來他們要做什麼,但知道一定是一件非常冒險和刺激的事情。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站起來說:“跟我來吧。”我跟著他,走進一個房間,裡面還有一個更小的套間。套間的門上貼著和牆一樣的桌布,接縫處天衣無縫,因此根本看不出來那裡有一個門。
我跟著他走進去的時候,裡面很黑。他把門關上之後才開燈,所以有那麼幾秒鐘,我們完全置身於黑暗。
在我的雞皮疙瘩起來的時候,燈亮了。我看到這個房間完全是白色的,就像帥哥的白色毛線衫一樣,沒有一絲雜色。
有什麼地方是純白色?酒店?不是,酒店只有床是白色的。還有什麼?醫院,對,是醫院。
我想到醫院的時候,不只是因為視覺的聯想,我還聞到了只有醫院裡才能聞到的氣味。酒精的氣味。
我的身體開始發顫。我很想問:“你要幹什麼?”但又不敢問,怕他發覺我不是盛蓮。
“我見過你。”他突然說。我嚇了一跳,以為自己穿幫了。絕望的瞬間,我看到屋子裡有一張鋪著白色床單的床,床頭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兩隻白瓷盤。一隻白瓷盤裡放著注射用的玻璃針筒和銀白色的針頭,另一隻托盤蓋著,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麼。
我的腦袋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幾乎昏厥過去。我突然發現我真的是在夢裡,一個噩夢裡,一個做了二十年的噩夢。
他見我像是被嚇壞了,於是嘴唇又抿了一下。他說:“我在書店見過你。你真的叫盛蓮?”
我立刻點點頭,卻馬上又搖搖頭。
他說:“嗯,你一定不叫盛蓮,你的名字叫默默,對吧?”
我想,我冒充盛蓮這件事真的很傻。我天天去書店,如果他真的是寫紙條的人,他肯定見過我。
我索性說:“我叫林默默。”
“哦……”他若有所思。“那麼,盛蓮是你的化名?”
我有點呆。難道我沒有穿幫?於是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問:“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名嗎?”
他說:“我對你說的就是真名。白羽,羽毛的羽。”
白羽……這個名字倒是跟他蠻搭的。我正這麼想著,突然聽見他問:“準備好了嗎?我們開始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子前,將那個蓋著的白瓷盤掀開,裡面放著一把鑷子以及浸著酒精的棉球。
我一秒鐘也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我呼吸艱難地說:“別,別,我反悔了,我要走……”
白羽的身體僵住,然後轉過頭來盯住我。這一刻,他的目光變得邪惡而且亢奮,與剛才的他判若兩人。
我後退了幾步,往身後推了兩下。門開了,我跌跌撞撞跑出去,又穿過兩道門,才跑出了白羽家。
白羽沒有追過來,所以我很順利地跑回了自己家。我把家門緊緊鎖住之後,才發現身上的汗水已經把內衣溼透了。
我洗了個熱水澡,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我躺在床上,又拿出白羽的手機研究起來。
通話記錄被刪得乾乾淨淨,簡訊箱裡只有那十條短訊息。所以通訊錄就成了唯一的線索。
有意思的是,通訊錄裡只有三個人的名字。這很奇怪,因為幾乎任何一個年輕人的手機通訊錄都不可能只有三個人。再聯想到白羽的身上還有另外一部手機,因此可以斷定這部手機的號碼是小號。
這三個人的名字分別是盛蓮、蘭珛、方默默。
方默默……方默默……讓我感興趣的是方默默。
白羽寫在書店牆上的紙片就是給方默默的。
“默默,對不起。”就是這句話讓我產生了誤會。看來,這件事情真的跟秦源八杆子打不著了。我既傷心,又覺得安慰。傷心是因為秦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