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見華伯濤,陳天頂都相繼走上去了,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取水點有些年代了,但浮標卻是新的。”華伯濤推了推眼鏡,用手撫摸著豆腐般脆弱的水泥表面,說道。
“華教授,你看這個量度表。”驀然間,臺階的最底層,半隻靴子淹沒在水裡的陳天頂喊道。
“量度表,哪有量度表?”華伯濤左右環顧。
“別站在上面,下來,看我手指的方向。”陳天頂揮了揮手。
依照著陳天頂的吩咐,華伯濤終於看見了緊貼在河岸上的那塊量度表。說是量度表,其實就是一塊巨大的鋼牌,這塊鋼牌和水泥階梯呈九十度夾角垂直,右邊畫著一條紅色的豎線,豎線每隔一段距離,都標示了數值,華伯濤知道那是水位線的度量,比如江水升到了其中一個刻度,只要一看那個刻度旁的數值,就知道水位線有多高了。
鋼牌左邊的那一大塊空白空間也沒閒著,而是寫滿了一行行扭曲的日本文字,每個字都有拳頭那麼大,歷歷在目。
“這個是?”華伯濤剛看讀出幾個日文位元組,就產生了超乎尋常的興趣。
為了順利讀完全部的文字,他甚至冒著掉進滾滾江水裡的危險,將半個身子都仰了過去。
“華教授,你當心點!”陳天頂叉著腰,在一旁說道。
他可看不懂那些蚯蚓模樣的東西,唯一能做的,就是提醒華伯濤別字沒看完,把自己撂江裡去了。
這大冷天,救人可不簡單。
“我沒事。”華伯濤頭也不回的說道,此刻,他已被鋼牌上的文字所深深吸引。因為上面所記錄的東西,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怎麼可能?”當讀完鋼牌上的所有文字後,華伯濤整張臉都變了色,結結巴巴的說道。
“怎麼可能?”他不斷的喃喃,瞳孔無光,就像中了中世紀的魔法。
“華教授,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
華伯濤的反常舉動告訴楊開,鋼牌上的字不簡單。
“等等,先讓我上來,喘口氣。”華伯濤被陳天頂扶上了階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揉搓著兩邊的太陽穴。
“鋼牌上的內容,對於此處的日本人來說,只是一段紀念致辭。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驚人的秘密!”華伯濤咬牙切齒的說道。
“驚人的秘密?”聽到這句話,楊開和陳天頂對視一眼,相繼蹲坐在了華伯濤的身邊。
第二六零章 血腥大壩(8)
“先講開頭。”華伯濤醞釀了一下情緒:“準確來說,這個取水點的建造日期是:昭和十年,也就是公曆一九三六年初。所服務的物件是小鬼子位於前面的大壩。”
“還真有大壩?”楊開驚訝的說道。
“哼!”華伯濤冷笑一聲:“豈止是大壩,整個黑龍江都被七三一部隊改道了。”
“什麼?”楊開和陳天頂同時瞪圓了眼。
改道一條排列在中國前四的河流,這不是天方夜譚嗎?即便是當年隋煬帝建造京杭大運河,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也是掏空了大半個國庫。
“還別不信,那鋼牌上寫的確確實實,一個比劃都不少。”華伯濤說道:“陳老闆,你地圖帶在身上嗎?嘴上說不清,我指給你們看。”
“當然。”陳天頂點了點頭,探手入懷,將地圖展開,和楊開各自牽了一角。
“就在這裡。”華伯濤目如閃電,將手指點在了地圖上的小藍叉:“日本人將內河的盡頭重新開鑿,然後引流到了一個天然峽谷。”說完,他將手挪了挪,放到了另一處紅色的位置。
“他們瘋了嗎?”陳天頂幾乎是叫了出來。
“如果事情僅僅到此為止,我還不會如此失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