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弟,你視力不錯,上去看看,小鬼子軍營裡的佈置。”長谷川軍營附近的斜坡上,梁維揚小聲的說道。
“嗯!”張鶴生聞言點了點頭,拿起望遠鏡,將鏡片對準了黑夜中的那幾點燈光。望遠鏡是張作霖部隊贈送的,張鶴生感覺,那個其貌不揚的大軍閥,是一個很有民族氣節的人,對峙了那麼多年,沒讓小鬼子吃到一點甜頭。而袁世凱那個混球,還沒經受住日本人幾次恐嚇,就屁顛屁顛的賣國求榮,簽訂二十一條了。
二十一條,是中國人心中永遠的傷。想到這他就嘆了口氣。
視野裡,長谷川軍營出奇的安靜,除了哨塔上安置的那幾盞長明燈之外,幾乎連一個守夜計程車兵都沒有,這讓張鶴生在朦朧中產生了一絲疑惑。
按理說,對於一個重兵防守的軍營,下午還來了觀摩團,不應該如此鬆懈才對。
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是他從岩石上跳了下來,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如實告訴了梁維揚。
聽了張鶴生的話,梁維揚眉頭一皺,眼神中閃現出一絲陰霾。
“張師弟,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看錯。”張鶴生肯定的說道。
“那就怪了。”梁維揚摸了摸下巴的山羊鬍:“難道日本人料到我們會偷襲,故佈疑陣不成?”
“還是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根本不會有人敢觸碰長谷川軍營,這隻兇猛的老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深夜裡的長谷川軍營毫無動靜,看模樣,像是軍營裡的所有士兵,真的耐不住白天的疲憊,全部陷入了深睡。
時間是最難熬了,片刻,潛伏在斜坡上的眾人,就面面相窺,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其中還有人對著梁維揚指指點點,不懷好意。像是在竊笑他的畏戰。
這一切,梁維揚都看在眼裡,議論自己的人他也認識,那是武當派的一個年輕人,自以為是,早就對‘南張北梁’在敵佔區闖下的名頭眼紅了。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幼年時,自己師傅下棋時說的那句意味深長的話:“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呀,成功是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你非要做我的攔路石,那我就成全你一次,藉著日本人的手除掉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念頭至此,梁維揚冷冷的笑出聲來。
“梁大哥,你怎麼了?”忽然聽到梁維揚發笑,而且笑中透著無窮的恨意,張鶴生頓覺毛骨悚然。
“沒事。”梁維揚眯了眯眼:“我在考慮從哪個方位進攻長谷川軍營,畢竟是一個擁有戰略工事,無數精銳士兵的地方,馬虎不得。”
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有心人聽得。
果然,梁維揚這句話還沒說完,那名武當派的年輕人便走了過來,冷嘲熱諷的說道:“梁師兄,恐怕等你有了計較,太陽都升起來了吧?呵呵,聞名不如一見,現在,我真不知道是叫你梁師兄,還是叫你梁狗熊?”
說完之後,年輕人的同伴俱個笑了起來。
“難道周師弟,你有計劃了?”梁維揚淡淡的開了口。
“有。”年輕人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
“眼下,日本軍營一點兒防備都沒有,我們正好悄悄地摸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
真是白痴,梁維揚心裡暗道。不過嘴上卻是一笑:“好,那就按周師弟的意思去辦,為了以防萬一,我帶一半的人守在這裡,你帶著其他人偷襲日本軍營,希望你能取下日本佐官的狗頭,維無數被迫害的抗日誌士報仇!”
“那是自然。”姓周的年輕人得意的揚了揚眉頭,他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對方是徒有虛名了,連軍營都不敢進,說好聽點是以防萬一,說難聽點就是膽小如鼠。
但他並不知道,梁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