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裝訂書即將關閉的時候,華伯濤忽然被封底上貼著的一個紙條所吸引。
紙條上的字比書上的字型粗上一號,所以很是顯眼。
華伯濤手一翻,直接揭開了封底,然後將目光投在了那個紙條上面,紙條上的字扭扭曲曲,密密麻麻,最下面籤的是工藤智久的名字,顯然,這是那個科學狂人的手書。
華伯濤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將這些潦草的字跡讀完,楊開不知道手書上寫的是什麼,但他能清晰地看見,在讀完之後,華伯濤已是面如死灰。
其實,用面如死灰這個詞來形容都不太恰當。
就好像原本生機蓬勃的向日葵,突然之間,垂下了腦袋,最終萎縮成了一灘枯死的植物。
哆嗦著手將裝訂書塞進了自己的懷裡,華伯濤伸出手來,豎起幾根手指,想跟楊開說些什麼,但嗓子就像被卡住一樣,怎麼擠都擠不出來。
“華教授,你怎麼了。”楊開焦急的將他一把扶住,唯恐這位老教授磕著碰著:“還有,書的封底上,貼的那張字條寫的是什麼?”
楊開知道,華伯濤是看了那張字條之後,才嚇成這般模樣的。
他的突變,和字條裡的內容,絕對脫不開干係。
“楊開……”華伯濤踉蹌了一下,喘了幾大口粗氣。
“華教授,有事您就說!”楊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聚上來的劉雨薇和九筒也是面面相窺,不知道華伯濤為何會變成這樣。
“具體情況我已經沒時間解釋了。”華伯濤搖了搖頭:“但你們從現在開始,必須得聽我指揮,不然的話,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個洞窟。”
他的面板就像是塗了一層蠟,全無血色。
“到底出了什麼事?”楊開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三分,一把攥住了華伯濤的胳膊:“還有,我們為什麼不能活著離開這個洞窟。”
華伯濤的這句話,實在是太過突然,讓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楊開也根本不能理解華伯濤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他抬頭看去,整個礦井洞窟都被密密麻麻的金屬框架支撐,絕無塌陷的可能。而四周除了冰冷的集裝箱之外,連一個日本人的鬼影都沒有。又有誰能威脅到小組的安全?
“你先讓劉雨薇和九筒爬上軟梯,跟隧道里的陳老闆他們匯合,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華伯濤愁眉苦臉的說道。
“好吧!”楊開決定信這位老教授一次。於是便揮揮手,讓九筒拽著劉雨薇,飛快的朝著水窪上的軟梯奔去。
看到劉雨薇順利的上了軟梯,正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楊開轉過頭來問道:“華教授,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華伯濤嘆了口氣,終於道出了真相:“楊開,我們在這個洞窟裡,犯了一個致命性的錯誤。”
“什麼錯誤?”楊開皺了皺眉。
“我們不該因為好奇,而打碎金屬蜂巢上的冰層,還把其中的一個裝有微生物的玻璃容器取出來呀!”華伯濤痛心疾首的說道。
“這有什麼?”楊開覺得華伯濤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只是看了幾眼而已,很快就放回去了。而且那個容器,自始至終都是封閉的。”楊開說道。
“唉!”華伯濤幽幽的說道:“你難道忘了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了嗎?那種微生物是工藤智久做的試驗品,只有在零度以下的環境才能進入休眠狀態,一旦溫度超過零攝氏度,它就又開始進化了!”
“外面不是還有鋼化玻璃嗎?”楊開不屑一顧的說道:“我就不信,它再進化,還能進化成三頭六臂,自己敲碎玻璃不成。”
楊開知道鋼化玻璃的硬度,那東西,即使自己掄起破冰鎬不斷猛砸,沒有一兩百下,也是砸不出裂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