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衫說話一向很有根據,他原本就不是在問他。
馮二看到他子時踏月悄悄出門,自然就是去慈庵堂的破瓦罐中放銀子的。其實他每個月都會在深夜子時去做相同的事情,已有四年未曾間斷。
葉舫庭瞪大眼看著他:“這麼說,你把每個月的一百零五兩六錢都拿去接濟別人了?所以你才會窮得連一件冬衣都買不起?”
“君將軍哇——”葉舫庭回頭喊:“恭喜你!你現在不是全天下最笨的人了!”
她笑眯眯的指著南門若愚:“比你更笨的人出現了。”
“既然我們都是笨人,”君無意一撩衣袍坐下,聞言微笑:“聰明人要請客。”
“我只比你們聰明一點點啦……”葉舫庭立刻謙虛的將禍水東引:“蘇大才子才是公認的最有智慧的人~”
“你如此恭維,恐怕請客也不能表達我的誠意——”蘇長衫道:“我還要親自下廚。既然大愚答應了教我做菜,你們不妨再嘗一嘗我的廚藝。”
葉舫庭一臉黑線,大聲抗議:“不……不要哇!”
……
一個半時辰之後。
南門若愚端著一盤魚進來,蘇長衫隨後而至,把身上的圍裙解開:“應給比以前有進步,你們嘗一嘗。”
葉舫庭垂頭喪氣、將信將疑的瞪著那顏色看上去彷彿比以前有一點點,也確實只有一點點……進步的魚。
“君將軍,你先嚐——”葉舫庭很謙讓的說。
“不必客氣。”君無意意味深長的看了那魚一眼。
“你是將軍我是兵,兵怎麼能搶在將軍前面吃呢?”葉舫庭把盤子推到君無意麵前,虔誠的奸笑。
在謙讓的氛圍中,兩人好像同時想到了什麼,四道視線都看向——南門若愚。
只聽葉舫庭哈哈大笑,一拍腦袋:“差點忘了!徒弟做出了好菜,師父還沒先吃,怎麼能讓別人吃?”
南門若愚夾了一塊魚放進嘴裡,俊朗的面孔似乎有些……抽搐。
“怎麼樣?”蘇長衫很認真的問。
“還……不錯。”南門若愚將魚嚥下了,手不自覺的按住胃部——他的內傷又開始痛了。
“多吃一點,吃魚可以補身。”蘇長衫欣慰的說。
“……”南門若愚嘗著自己手把手的教出來的清蒸鯽魚的味道,傷心的正要繼續補身,就在這時,一聲趾高氣揚的貓叫從樑上傳來——
圓滾滾的阿青瞪著圓圓的貓眼,瞅著正在吃獨食的大愚。絕不能說它伸長了脖子,因為它根本沒有脖子——只是伸著腦袋流著口水看著盤子。下一秒,它已經躍到了桌子上!
“阿青……”南門若愚有些猶豫的要攔它。
“喵~”阿青不高興的瞪著變得小氣的主人,毫不客氣的在他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唔!”南門若愚痛得一縮手,阿青已經叼了一塊魚。
昂著頭,驕傲的豎起尾巴,阿青以勝利者的姿勢開始享用它的戰利品——
只聽房間裡傳來一聲壯烈的貓叫!
“大愚房間裡怎麼了?”馮二好奇的回頭,那慘烈的貓叫聲整個客棧都聽到了。
“阿青的尾巴不小心被踩了吧?”黃福財一邊打算盤一邊說。
就在這時,只見阿青夾著並沒有被踩的尾巴、口吐白沫的衝了出來,在客棧門口開始大吐特吐……
黃福財和馮二對視了一眼:“阿青吃了耗子藥嗎?”
房間裡,葉舫庭幸災樂禍的隨手翻著東西,視線被幾本破書吸引:“咦?這裡怎麼還有一套《四書》?方瑞的那套不是已經作證據送到官府了嗎?還舊舊的……”
南門若愚本來很不安的看著被肥貓阿青打擊到的蘇長衫,聞言只有如實道:“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