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來了,茵茵跳出門來,笑嘻嘻地拉著我。眼睛裡一閃一閃的,溢滿了興奮。雙手接過我的點心包,露出了深深的笑窩。迫不及待地向我展示她的新作品,掏出小本子對我&ldo;講述&rdo;心事。說到楊清時,一朵紅雲浮現在臉上,嬌羞的表情讓她更加俏麗可人。
回家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了梢頭。曲折的小巷裡,只有我手中的燈籠發出微弱的光。一聲狗吠傳來,我的心不由得一緊,急忙加快了步伐。一團黑影向我移來,我不禁大叫。直到對方也發出叫聲,才發現那只是個收攤的小販。小聲地唱起歌為自己壯膽,沒想到聲音在窄巷裡聽來像是鬼片的配樂。算了,心裡唱就好。
經過拐角時,腳踝突然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尖叫聲傳入我的耳膜。使勁地踢腿,可怎麼也甩不脫。蹲下身來,發現是一個躺倒的人。看衣著是個胡人,身上遍佈劃痕,乾涸的血跡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傷口裡還有血不斷滲出。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探,感覺到微弱的鼻息。把燈籠湊進他的臉,怎麼又是他!
我喜歡清淨又討厭麻煩,家裡沒有眾多的丫鬟家丁,只有一對老夫婦‐‐林伯和林嬸。把昊天安置在客房,急急忙忙叫醒林伯去請大夫。然後給昊天清洗傷口。撕開他破布一樣的衣服,發現他全身都是細碎的傷口。最大的一處在腹部,刀口又長又深。用濕布擦乾淨血汙,然後翻出一瓶燒酒給傷口消毒。當燒酒沾上面板時,他的身體猛地一縮。工作做完時,他頭上滿是斗大的汗珠。
林伯領來了大夫,我謊稱他路遇強盜,大夫也就沒再多問。包紮好傷口,開了張方子,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擔心昊天會發燒,就一直留意他。果不其然,半夜時我擔心的事發生了。囑咐林伯去煎藥,然後用燒酒擦拭他的身體。他表情痛苦,突然間雙手亂揮,變得很激動。一會兒又平靜下來,不停地嘟嘟囔囔,我湊到他唇邊,聽到是是嘰裡呱啦的胡語。
林伯端藥進來,我示意林伯扶起他,把一勺藥送到他嘴邊。藥剛進去,馬上又從嘴角流了出來。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我找來一個漏斗,掰開他的嘴插了進去。藥是灌進去了,新問題又出現了。速度太快,他還來不及咽就透過嘴角排出體外了。算了,這次我豁出去了。我爬上床,跪在昊天旁邊。把一根竹管塞到他嘴裡,喝一口藥含住,透過竹管送到他口中。如此反覆,半小時後藥終於喝完了。我的嘴也木得張不開了。總算沒有辜負我的辛苦,昊天在天亮時退燒了。
霧,周圍迷茫一片,全是霧。我大喊,卻沒有聲音。突然間霧氣消散,眼前出現了一座花園,許多說不上名字的美麗花朵爭奇鬥妍,成群的蝴蝶飛來飛去。我走近一朵黃色的花,在我觸碰它的一剎那,花朵突然變黑,化做煙消失了。我抬起頭,整座花園也不見了,大群大群的蜜蜂圍著我,嗡嗡嗡地飛個不停……
&ldo;小姐,小姐……&rdo;我費勁睜開眼,看到的是林嬸的大頭照。
我急忙坐起身,&ldo;怎麼了,客房那傢伙出什麼事了?&rdo;
&ldo;沒有,小姐不用擔心。他還在客房睡著。沒出什麼事。&rdo;
&ldo;那就好。&rdo;我揉了揉眼睛,準備躺下繼續睡。&ldo;沒事……沒事叫我幹什麼?&rdo;
&ldo;是外面有人要見小姐。&rdo;
&ldo;是什麼人呀?&rdo;真不開眼,在這個時候找我。
&ldo;小姐去了自然就知道了。&rdo;說完沖我笑了笑,眼神十分的古怪。
我收拾停當,來到大廳。一個月白色的人影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