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悠然。
皇帝目送著那大曆使者離去,高聲道:“朕自繼位以來,一直致力於弘揚我太祖皇帝的盛德,告慰父皇先帝,自詡也是一個英明之君。雖然這些年來時運不佳,年年遇到天災*,但朕仍盡心盡力做好這個君主。可惜偏偏鄰國不安,蠢蠢欲動。剛剛朕接到密報,奏稱大曆在邊關之外陳兵列將,構築營寨,似有進攻的意圖。剛才那剛剛登基的大曆皇帝竟然又送來了死雁挑釁!今借這個機會,朕與諸位臣公共同商議,是否要降旨出兵大曆,先發制人,保我社稷安危!”
聽到這樣的說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時無人啟奏,出現了冷場,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大曆的一次出使,竟然會讓皇帝有大興戰事的意圖,甚至還主動提了出來。
裴後面上露出淡淡微笑,不動聲色之間將所有人的神情收進眼底。
皇帝見許久眾人都是目瞪口呆,不由突然改變了原本說話的語調,語氣裡有一絲詭異的親切:“諸位大臣有什麼建議不妨當庭直奏,朕有言在先,言者無罪,朕自然會虛己納諫,擇善而從!你們不必有任何顧忌,直言無妨!”
眾人紛紛對視一眼,皇帝突然起了興兵的意思,這到底是在試探,還是另有他意?
太子眉頭皺得死緊,雖然剛才皇帝放過那個使者,但卻並不表明他不會憤怒。尤其是那使者當眾羞辱越西送來這樣一隻死雁,按照父皇的性情,必定是壓抑了極端的怒火,想必他要出戰一事是真的了。
裴皇后的目光在皇帝面上輕輕掠過,露出一種溫柔美麗的笑容,只是眼睛卻是毫無溫度的。
皇帝見還是沒人開口,不由微沉了聲音道:“若是今次在這個宴會之上你們不說,背地裡卻竊竊私語,一旦讓朕查之,只有以欺君之罪處治了!”
他的話音剛落,兵部尚書已經站起身來,就在剛才裴後已然看了他一眼,兵部尚書立刻會意,大聲道:“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皇帝自然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兵部尚書對於軍事情況十分熟悉,跪在那裡大聲奏道:“微臣以為我國此事不宜用兵。正如陛下方才寓意所示,近十年來我國躲每年都有三分之一的省份遭受天災,或是水患或是乾旱,百姓們都要靠朝廷救濟生活,還有個別省份出現謀逆需要軍隊平定,可以說天災*已經嚴重損耗了我國的國力,也影響到了朝廷的軍心和士氣。若是在此時對大曆開戰,以現在軍隊的情況,速戰速決並不可能。而若持久地打下去,又需要大批的糧草、軍餉以及士兵。一旦供給不足,一則對戰爭不利,二則民心思變。因此臣斗膽薦君,不可出兵!”
皇帝聽著眉心微微一蹙,似有隱隱怒意,兵部尚書心頭一跳,可是他剛才已經接到皇后的眼神示意,這些話他非說不可。
他的話剛剛說完,就聽見鎮東將軍王瓊率先道:“兵部尚書此言差矣,既然大曆已然屯兵邊境,咱們還要坐視不理的話,豈不是對邊境的百姓不負責任。一旦他們大舉興兵,恐怕就會引起無窮的戰火。若不早做準備,必定使無數百姓受害,你又怎能考慮到糧草、軍餉就將百姓至於水深火熱的邊緣?糧草、軍餉和兵員不夠大可以想方設法招募,若是不肯為百姓著想,要你六部何用!”
聽到他這樣說,齊國公也站起身來,高聲道:“陛下,大曆皇帝剛剛繼位,如今正是迫不急待的想要轉移他國內的矛盾,最好的法子就是向鄰國興兵!他和大周之間的勾結早以有之,這一次必定想要藉著這一隻死雁來激怒陛下。依微臣看,雖不宜立即興兵,卻應當早做準備才是!不要等大軍壓境再去籌備糧草,那才是真正將百姓推向水火之中。”
李未央看了這兩人一眼,卻是點了點頭。王家和郭家不知不覺已經擰成了一股勢力,眾人都能夠看得出來齊國公和鎮東將軍的意思分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