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話語裡的意味明顯在勸誘他服下這“新鮮”的奇藥。
……或許這男人又看他“兒子”不順眼了,所以裡面有毒,一入口便會讓人痛不欲生。越鏡塵挑挑眉,疼痛之中有些無聊地自我消遣。若是還在他原來的時代,或許他改被稱作被害妄想症了。
而那漂亮的花朵真是甘甜的。
隨著吞嚥的動作,他開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直到那種刀攪般的劇痛慢慢平息下去,而他的腦中稍回覆一點清明,才知道對方並不是信口胡言。
疼痛雖然未曾完全消除,卻在可忍受的範圍。
……該感謝麼?越鏡塵在心中冷笑。一路上這種花看見無數朵,也沒見他吱個一聲,是因為走到現在那男人終於等他等得不耐煩了?
“真是奇藥。”臉色猶自蒼白的人只是這樣一問。
白衣男子沒有停下,恍若未曾聽見那淡淡的諷刺。
第四章
魔教總壇七重天隱於中原第一神山滄藍峰之巔,千仞高山,冰封終年,斷崖層疊,飛鳥難上。抬眼天際,往往只有渺遠的日月星辰,對映在純藍沒有絲毫雜質的天。而俯首,卻讓人為之驚歎,悠然而過浮雲薄霧明明在自己腳下。
整個冥神教總壇按高度建造分成七部分,每部分連線之處十分隱秘,且越往上層走越是機關重重難上加難。如果闖過了這座宏偉的建築群的外層高牆就以為成功了,那便是大錯特錯,那層銀白的高牆與其說是防禦還不如說是一個警告——如想活命,於此禁足。
越鏡塵自打被帶到冥神教至高無上之廳堂,就被蕭墨隱置於一旁,所以他只是隨意地靠著一旁巨大石柱,淡淡望著天際來煙。而下面的六人沒有對這個人存在於此產生疑問——沒有人可以置疑教主的決定。
這一整個清晨的靜默中,也僅僅有兩句話上報。
“教主,金那羅部、摩候羅伽部告急。”
“拭劍樓血皇、血靈、血離南下。”
越鏡塵自然不能理解其中包含的深意,而身旁淡然自若的男子更是沒有過多的表情讓他揣摩。只是下方一種教眾的臉色,不難讓人推敲出事態的嚴重。
“竟然連血字當頭的也用上了,拭劍樓來真的了?”年輕的教主微微蹙眉,彷彿不勝困擾地舉手按了按額角。
這般隨口一問,底下竟無一人能回答。若是抬頭,對上那般眼神之怕能讓人當場驚出冷汗。
然而,直到最後,本該有所反應的人一直、一直高深莫測。甚至揮揮手直接命眾人退下。
高山特有的刺骨冷風靜靜穿過四面無壁的冷寂空堂。
上位的男人靠在冰冷的石座中,單手支頤,合著眸沉思。惟有寒風,徑自穿庭,輕輕揚起蕭墨隱烏黑垂順的長髮,讓那人偶爾露出些煩擾的表情。
“……專司暗殺的摩候羅伽部,金那羅部,是魔教七宮下屬的八部裡面情報屬,可謂最隱秘的部眾。會遭受此等屠殺令人不可想象。”
“南下臨京,我教第二據點所在,搖光宮領主楚凌坐鎮。”
男人清越的聲音讓單調的陳訴亦不顯沉悶。
越鏡塵抬頭,不帶一絲感情地回視男人探究的目光。
“拭劍樓隱隱有霸主之風,實是不好對付。”男人風輕雲淡道。
對面的少年的眼神裡已明擺寫著對他的質問——為何要將這些事對他說?
“你長大了,是時候為父親分憂了啊。”男人輕輕一笑,“如果我說摩候羅伽部、金那羅部為搖光宮下屬,而這個搖光宮早已投了拭劍樓……你會說什麼?”
“我會說你殺得好。”越鏡塵冷冷說到。
“嗯?”
“既然拭劍樓沒有理由除去搖光宮的下屬,那隻能是你做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