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拿著一疊檔案。
“什麼事?”
“九代目讓送來的資料,關於澤田綱吉的。”
我接過來,隨便的翻了翻,“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這正是我目前需要的。
陽臺上的陽光正熱烈,暖暖的風從遠方吹來,夾著海水的淡淡鹹味。遠處聲音嘈雜,小販的叫賣聲,汽車鳴笛,還有更遠處的海港上,有汽船嘟嘟的駛過海上。甚至,幾乎還有嘰喳的海鷗在鳴叫。
這一切匯成了一幅熟悉的永恆的西西里畫面。無論這裡浸染了多少黑色,流於表面的,永遠都是簡單的人間畫卷,與義大利別處的風景,與地中海的廣大世界,其實並無不同。
泡好了熱騰騰的咖啡,一邊飲啜著,一邊瀏覽手中的資料。
——澤田綱吉,男,十四歲。父親澤田家光,已逝。母親澤田奈奈,於兩年前因病去世。有個雙胞胎哥哥,澤田小言,已失蹤十年,疑為死亡。並盛中學一年級學生。成績一般,多科目不及格。性格軟弱。極為不自信。身邊沒有什麼朋友。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東西。害怕陌生人。討厭狗。沒有夢想。
大致便是如此。
原來是孤兒。
他是怎麼活過來的呢?我閉上了眼睛。
耳邊忽然響起了電話聲,驚醒了我的沉思。
“怎麼了?”
“里包恩先生,請您過來看一下吧,澤田綱吉出事了。”
我迅速出門去。
這個孩子,我不過是一會兒不在他身邊而已。
到了餐廳後廚,推開幾乎人滿為患的甬道,在嘈雜的世界裡,我看到了少年站在一旁,低著頭,不言不語,他的手邊,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積了小小的一灘。近旁幾個少年指點著,只是看和笑。
我一把拉過他的手,撕開自己的襯衣袖子,一圈一圈纏上去,看著那些血浸染了一層層的布。只好用手掌握住。
然後我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四周,他們已經不笑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不叫醫生?”
一個黃頭髮的青年忽然站出來,“他說他是來學習廚藝的,我們都不相信,主廚就叫麥克教他,是他自己不小心,切了自己的手。我們已經叫了醫生,還沒有到。”
“還沒有到?”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中忽然覺得有些憤怒,殺意慢慢湧上來,“我已經到了,醫生還沒有到?”
青年看起來有些害怕,慢慢退了下去。
綱吉另一隻手忽然抓住我胸口的衣裳,我冷靜下來,低下頭看看他,小兔子似的表情,眼睛卻依舊明亮純潔。
“我不要緊的,里包恩……”
我冷靜了下來。
“誰是麥克?”
“我,我是。”一個粗啞的聲音猶豫著響起,我望過去,本以為是個青年,不料卻是個面目可憎的中年人,四四方方的臉,長著一雙細小的黃色的眼睛。看著很怪異。
我本能的討厭此人。
“是你在教他?”
“是。澤田綱吉是初學者,弄傷了手很正常,我們這兒,誰沒切傷過自己的手呢?大傢伙說是不是。”
周圍並沒有回應。多是低著頭,要麼只看笑話。
“真的麼?”我冷冷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不信,請看我的手。”他脫掉了自己的手套,手上厚厚的繭子和橫七豎八的疤痕映入眼簾,周圍一些人抽了冷氣。
我毫無感覺,只問:“你的廚藝如何?”
“只是一般。”
“只是一般?你這麼努力卻只是一般?你的手拿的是菜刀還是殺豬的刀,又或者是,殺人的刀?”
他的臉色蒼白起來,站在他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