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炒幾個菜上來。老夫我也不挑,你有什麼菜就上什麼菜,這樣好說話了吧?”
“什麼菜都沒有。”李大廚話語裡開始有些生硬,“再說,我們掌櫃的不在,生意上的事,老漢我做不了主。”
一個粗壯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不就炒幾個菜嗎?我說李老頭,一陣不見你口氣倒是越來越硬了啊怎麼的?傍上將軍府,就不把我們這些老顧客放在眼裡了?沒菜是吧?阿牛,去買些菜來,老子今天就在這兒吃了。”
頓了一頓這粗壯聲音又換了個態度,訕笑兩聲道:“王先生,您是斯文人,別生我這莽漢的氣。反正今兒咱們的目的一樣,就是來吃李老頭的菜來了,看看這老小子近來是不是廚藝大漲了。要知道,前一陣他連他徒弟都不如呢。徒弟被別的酒樓請去當大廚了,這老小子只得灰溜溜的回家。今天咱們倒要嚐嚐他的手藝。如果手藝不濟,正好趁這一品鮮還沒開業,提醒提醒秦少將軍換廚子。”
“你……你……”李大廚明顯被氣著了,“你”了兩聲,都沒能說出話來。
江凌聽到這裡,眉頭皺了皺,拉著旁邊的一個年輕士子問:“這位兄臺,裡面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位年輕士子回過頭來,正要說話,忽然看了江凌幾眼,問:“這位公子,莫不是咱們在哪兒見過?”
江凌看了看他,搖搖頭:“不曾見過。”她雖是路痴,但認人還是沒問題的。這個人,她肯定沒見過。
“哦。”那士子撓撓頭,“看公子面熟,還以為是熟人。大概我記錯了。”
江凌可沒心思說這個,擺擺手道:“請問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哦,事情是這樣的……”那士子顯然是個慢性子,江凌這火燒眉毛了,他還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這酒樓,據說是秦少將軍開的,他請了李大廚來掌勺。因還沒開業,掌櫃的今天也沒來,就李大廚在家閒不住,過來看看。誰知一開酒樓的門鎖,這位王旺福先生和那街頭開賭場的杜老闆就帶了幾個人跟進來了,一定要吃那李大廚做的菜。您瞧,這不正鬧著嗎?”說完又道,“據說這李大廚上次跟徒弟比試廚藝,都輸給了自己的徒弟。這樣的大廚,在下想不明白秦少將軍為何要請他。而且這王先生和杜老闆明顯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怎麼會同時上門來要李大廚炒菜,實在想不明白。”
江凌已沒精力去聽他囉嗦了,她看到有兩個漢子正從人群裡擠出來,朝外面跑去,顯然是要去買菜了。而裡面的李大廚道:“……上次輸給我那孽徒,不是輸在手藝上,而是輸在一道調料上。”
杜老闆嗤笑一聲:“輸了就輸了,講那麼多幹什麼。你技不如人,那就只能認栽。難不成人家火燒的旺,你燒的不旺,你炒出來的菜不好吃,還要怪到火去?”
旁邊的人“哄”地笑了起來。
“喂,這人好像要搞臭你酒樓的名聲啊莫不是來砸場子的?”李婉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江凌身邊,湊過頭來小聲道。
江凌早已品出味來了,腦子裡正在想如何壞事變好事,藉此機會把酒樓名聲打出去呢。她張嘴正要說話,卻聽到外面一個聲音響起:“怎麼回事?”
“啊,秦憶來了,這就好了。”李婉回頭一看,高興地叫了起來。
江凌看了李婉一眼,看來李婉對秦憶那是信心滿滿啊。反觀自己,似乎沒有那種心裡忽然安穩下來的感覺。難道,自己對秦憶沒有信心嗎?想到這裡,江凌不由得向秦憶看去。
江凌和李婉等人因來得比較晚,所以站在了人群外圍上,秦憶一進來就看到她們了。不過事有急緩,此時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只放緩表情朝江凌微一頷首,便往人群裡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他那凜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句話聲如洪鐘,讓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