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讀書做官。所以雖回到零陵養老,卻不曾修得陸家祠堂。到得吉時,一行人都往正院上去了,男女分立兩邊廊下,看江凌在院中燃了香拜了天地予陸家祖先,再到陸文遠夫婦前叩首行禮,下人再燃放了爆竹,這事便算禮畢。
當下男人紛紛向陸文遠恭賀著,往外院吃酒;女人們則由陸夫人、李青荷、江凌招待在內院吃了飯,一個個用盡肚子裡的好詞,將江凌誇了一遍又一遍,又都送上了給陸府孫小姐的豐厚的見面禮,或是首飾,或是名貴衣料,或是精美繡品。其中最貴重的,當屬趙夫人送的一套頭面首飾。看樣子,怕不得二、三百貫錢。這禮一出,看得各夫人暗自詫異,不知趙府送這禮是什麼意思。再看陸夫人也不甚推辭,只笑了一笑便讓江凌收了,極為心安理得,不由得又在心裡斟酌一番。
飯後略坐了坐,看陸夫人滿臉倦容,大家便識趣地相繼告辭。只有秦夫人與趙夫人兩人,坐在那裡巋然不動。趙夫人大概得了丈夫的囑咐,本想等秦夫人走了之後再走,將一些歉意的話跟陸夫人與江凌說一說,但見秦夫人坐在那裡穩穩地沒有要走的意思,而陸夫人和江凌等人待她雖不太冷淡,但也說不上熱情。她終是耐不過,跟陸夫人行了個禮,告辭離去。有了她在龍興寺前說的那些話,再有趙府這一次對自己做下的事,江凌對她自然沒什麼熱情態度,只站起來略送了一送,便回來坐下,倒叫想跟她說話陪個笑臉的趙夫人討了個沒趣。
秦夫人自恃自己與陸府和江家的情份與別人不同,所以是第一個來,也留在了最後一個走。見趙夫人出了門,她才這端著茶杯向江凌笑道:“憶兒一去這許多天,這會兒也應該到襄陽了吧?再過個七、八天,就能到家了。”
想起陸文遠所說的話,江凌笑了笑,沒有接嘴。倒是李青荷接過話叼咕了幾句。
雖然之前就知道陸家要認江凌為幹孫女兒之事,但當時事情沒有發生,想想還不覺得如何不尋常。可今天看著江凌穿著華服,莊然肅穆地拜倒在陸家夫婦面前,再想著江凌與秦憶這親事一波三折,如今江凌搖身一變成了一品大員的孫女兒,家財頗豐,身價不同,秦夫人心裡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秦家與江家這門親事,她從來是站在高處俯視著江家,總覺得是江家高攀了他們。雖然對江凌還算滿意,但總免不了帶著些許挑剔的心理。如今這身份乍一顛倒,她還真有些不踏實。所以此時特意將秦憶這個話頭挑起,想勾起江凌的思念,讓這門親變得牢固起來,自己也踏實些。
然而此時見江凌雖然笑了一笑,眼神卻有些冷清,臉上絲毫沒有嬌羞、思念的神情,她這心裡猛地一沉,更是沒著沒落起來。
陸夫人卻在這時由江凌扶著站了起來,向秦夫人笑道:“唉,老身這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秦夫人你慢慢坐,讓凌兒她娘多陪陪你,老身這就失陪了。失禮之處,還請不要怪罪。”
“夫人說哪裡話?如此我也告辭了。”秦夫人笑道,也站了起來。
“呵呵,咱們兩府住的也不遠,往後常來陪老婆子說說話便是,於此老身便不留你了。”陸夫人客氣著,又轉頭向江凌道,“凌兒,催祖母送送你秦伯母。”
“是。”江凌見冬梅上前扶了陸夫人,便放了手走到秦夫人身邊。
秦夫人猶豫了一下,從手腕上捋下一雙晶瑩剔透的玉鐲來。那玉鐲透著乳白色的瑩光,看不出一絲雜質,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拉住江凌的手,便往她手腕上套,笑道:“看著趙夫人今天送的禮,伯母我甚是羞愧。這是秦家祖上傳下來的一對玉鐲,專門傳給兒媳的。今兒就當未來婆婆給你的賀禮。可不許推辭。”
江凌有心推脫,但秦夫人的不安她卻看在了眼裡。想起這些日子來秦夫人對她的關照與包容,又不願意傷了她的心。為難之間便將臉轉向了陸夫人,想討她的